一整个下午,齐宿没有回来,叶从蔚看了点卢管家送来的账本,又是饭点。
对于独自用餐这件事,叶从蔚早已习惯。
以前在雨舟院,就是自己小厨房做了吃,偶尔回去老太太院里,或是家宴。
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的,那时她会让司兰司梅陪着一起用,如今到了王府,叶从蔚没这么做。
王府不比她那小小院落,下人多,看见了嘴里嘀咕是一回事,重点是没有规矩难以立威。
天色渐渐暗淡,漫天霞光收场。
司竹进屋掌灯,小声问道:“王妃今夜就别太早歇息吧?”
叶从蔚没说话,今晚她要是不见齐宿,两人之间的嫌隙怕是要扩大了。
司梅走过来,笑道:“王妃练练字,许多天没写了呢。”
“行,你去磨墨。”
叶从蔚同意下来。
借着笔墨打发时间,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叶从蔚练字时,司梅她们不敢打扰,周遭非常安静,她很专心。
专心到有人进来都没察觉。
“王妃倒是写了一手好字。”
齐宿冷不丁出声。
叶从蔚小小的吓一跳,笔尖一颤,墨迹晕开。
她抬头侧目望去,“王爷回来了?”
“嗯。”
齐宿看她的眼睛,浓密的眼睫像一把小扇子,弯弯翘翘挂在眼
皮上。
就是这双漂亮的眼眸,昨夜哭了。
叶从蔚放下毛笔,叫司梅把这些给收了,她不打算写了。
齐宿见状,按住她的手背:“为何不写?”
叶从蔚轻声道:“王爷要入浴了吧,妾身去张罗一下。”
“不需要你张罗。”
齐宿挤开她,拿起毛笔,在她未写完的纸张上,落下字迹。
他写了三个字:叶从蔚。
叶从蔚低头看着,忽听他问道:“昨日你委屈么?”
她先是一愣,继而开口否认:“王爷无心之失,妾身不委屈。”
“王妃这是打定主意蒙骗本王。”
齐宿扭头与她对视,放下笔道:“都收了吧。”
一旁候着的司梅小心翼翼应下:“是。”
齐宿离开书案,往里间走去。
叶从蔚还站在原地,被司梅往前推了推,示意她跟进去。
叶从蔚稍稍踌躇,跟了进去,道:“王爷何故说我蒙骗?”
齐宿褪下外袍,随手搭在屏风上,并不看她:“你不愿说,本王也懒得问,无须你伺候,王妃自行歇下即可。”
他扬声叫常福,把他要入浴的一应衣物准备好。
如今天热,齐宿每日回府,都要去浴池泡澡,无须吩咐,常福就叫人把清水备好了。
叶从蔚眼睁睁看着人走了,自己往床榻上一坐,愁上心头。
齐宿的话何意?
眼下这情况如何是好?
叶从蔚想不出来,索性就如他所言,早些安置。
齐宿大概是沐浴后去了书房,夜色渐深才回到房里来。
恰巧叶
从蔚思绪繁杂有些失眠,躺了好半晌刚有点睡意,就被他的动静吵醒了。
齐宿眼尖,看到她迷蒙的视线,不由气笑了:“王妃莫不是防备本王,不敢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