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丹雪诧异的问北墨笙:“少帅何出此言?”
“本帅说的话严小姐有异议?”
严丹雪自觉得掉进了坑里,面色有些黯然:“啊,没有。”
“既然没有,严小姐回去好好休息吧。”
严丹雪缓缓的推着轮椅出去。
北墨笙的视线如芒刺般盯着严丹雪的背影,他方才想说出口让严丹雪回家休养,毕竟景念语又不在府中,可转念一想毕竟是自己把人撞伤的,还有就是万一找到了景念语,她不肯跟自己回来,严丹雪也是一张底牌,最不济严丹雪天天穿着景念语的衣裳,还能稍稍解下自己的相思。
唉,少帅足智多谋的一个人在碰到景念语的时候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回到房间的严丹雪遣散了所有人,闷在心里的怨气和不甘都在无声的哭泣中爆。
她有一个本事,就是很会压抑自己的情绪,即便是现在哭泣,她也知道隔墙有耳,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长久的不甘和嫉妒让她在哭的时候,心都会跟着颤动,丝丝的颤抖随着她单薄的身体窝在了一起。
其实她是可怜的!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想得到与之不匹配的幸福,却存了些不好的心思,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等到她有一天遭到了报应,悔不当初,可惜那时候已经晚了。
景念语的这一觉又睡了两天,她醒来的时候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如果不是想上厕所,她还不愿意醒来。
睁眼的一刹那,她感觉到一切都很陌生,于是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被这家人救了。
她隐隐的觉得不对劲儿,从跳海到现在过了多久自己不知道,但身上由于当时跳海形成的各种小伤口都已经好了,想来时日应该不短。
大娘给的说是药,但景念语记得透着浓重的鱼腥味,其实更像是鱼汤,确实喝完之后全身舒服了很多,但同时喝了之后也感觉到强烈的睡意。
她只记得第一次喝了药,自己睡了,什么时候醒了再睡的就记不起来了。
能记起来的就这些,想着自己第一次喝药的时候,心里还难受着,因为想到了北墨笙。
这次自己跳海死过一次算是命大,当掉入大海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里害怕极了,那一刻她没有之前那种强烈的求死欲望。
眼前出现了父亲、母亲,他们都让自己好好活着,有未完成的遗愿要自己履行。还有水烟、春柚都很焦急的让自己一定要活着,不然对不起她们。甚至还有景侯淳焦急的模样和北墨笙那张气到狂的俊脸。
那个时候她拼命的游,也意识到了死亡的恐惧,就算是再悲伤也要活着,自己这一路失去了多少,又有多少人为了自己断送了性命,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只是受辱便要轻易的寻死,如何对得起那些为了自己付出的人。
只可惜大海无情的吞噬了她的一切,她渐渐的没有了呼吸,之后一阵轻飘飘的昏厥,醒来就在这里的海边。
她记得小福娃,还有大娘,给了自己一碗药,然后喝了,再后来不记得那应该就是睡着了,可记得当时手上的伤口没有好,还带着血口,眼下这都快结痂了,这药也太神奇了。
她细细的想着来龙去脉。
小虎在门口看见她的秀眉皱的紧,以为她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儿,便赶紧叫了大虎。
大爷大娘外出卖鱼,家里留下了大虎看家,最主要的是看住她,才两碗的药效大家都不确定好不好使,所以得看紧了,否则到手的媳妇就没了。
大虎听见了小虎的叫声,慌忙的赶进了屋子。
景念语看见一大一小俩人长的一模一样呢,看着自己的眼神有好奇,但又带着警惕。
于是她说:“我想去如厕,能麻烦你们带我去吗?”
大虎扭头拿进了个盂盆:“在这里。”
这,还真是难为了景念语,她这个娇贵的千金小姐,又受过西方的教育,估计记事儿起就没用过这个东西。
“有没有茅厕,带我去,这个我用不习惯。”
大虎说:“你只能用这个,不能出这间屋子。”
“为什么?”
“因为怕你跑了。”
大虎说完这句话,小虎使劲儿的踢了他一脚,将他推出门外:“你傻啊,你都告诉她了,她现在要跑了咋办,娘说不让说你忘记啦?”
“跑不了,她又打不过我,对了,你说谁傻呢?”
大虎平日里被乡亲嘲笑,别人一说自己傻的时候,大爷和大娘就拼了命的跟别人吵架,久而久之,大虎也知道傻不是什么好话,之后,谁说他傻,他就翻脸,他的力气大,别人也不想惹什么大事情,索性就算了,后来也就没有人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