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假公济私,天性残刻之辈。”
魉影肃容道:“三位道台承意探微,所言俱为吾之所想。诚如道台所思,如今四御所辖兵将旌旗完整,金革犀利,似为圣尊的迷眼细沙,但是彼等三百年来尸位素餐而已,名不正于天界仙圣;又自从人皇宏武五年来至今垂三十七年,因圣尊鸿谋,血魔、蝎钺、旱昊三大护法各擅土宇,挥庶民役缙绅,庶民祷神无望,缙绅祈圣无告,盛怒绝望之下投靠吾门庇生,而二派皆坐壁上观,可谓言不顺于八纮佻黎。至于四海乃四御旁系,被灾罹难,两派竟然凭持敖鑫小虫的炫术耀能以维系,可谓自欺欺人。现在两派一泥陷于内轧互伐,二迫于北极道、四海两贼,焦头烂额,而我魔界气劲势盛,待圣尊极法大成,三界指日可定。”
其余三帅闻言齐声高呼:“俎圣磔神,倾天噬地!”
罗睢复远眺阁外,旁若无人。
右侧一直缄口默舌的四大魔将,耳闻之前四魔帅的一番高谈阔论,甚不以为然,烦噪得焦心挠肺,因罗睢在上,故而强抑急躁,直至耳闻三帅最后齐呼:“俎圣磔神,倾天噬地。”
顿时仰空狂吼:“说得好!说得好!最该如此了!”
狂吼声中,四魔将浑身妖力外溢,竟震得楼阁不住颤抖,摇摇欲坠,楼阁外守护着的成千上万的妖兵魔将捂胸抱,痛苦不堪。
四魔帅纹丝不动,相顾一笑。
魑影笑道:“四位道台何必如此着急,暂且收抑雄武,不久之后击破四天门,斩将夺旗,血洗三十三重天,还得多多仰仗四位道台横扫万众,跨渊如夷之气魄呢!”
魔猃兽恶冲冲,气煞煞地道:“此番试探天宫,虽说是为了大计,但甚堕吾四兄弟的威名,为天界的酒囊饭袋所嗤。他日,圣尊令旗一挥,本座不但要一鼓作气折毁三十三重天,同时也要将中元屠灭殆尽。不杀个积尸成山,血流成海,难解被玄清封困五百万台来所储积的苦闷和不甘!”
其余三魔将亦凶暴残戾,杀气腾腾地吼道:“大哥所言极对,吾等确实该活动活动筋骨了,用群生的惨叫激励吾等血脉,用群生的鲜血浸泡吾等战甲!”
四魔帅复听得四魔将口吐“玄清”
二字,表面上虽热血沸腾,斗志昂扬,内心深处却如寒刃附颈,战栗不已,附和道:“几位道台的雄心壮志着实令吾辈敬佩万分。”
就在左右两侧的魔头各畅一词时,罗睢收回目光,沉声道:“刚才本尊两次远眺三界所思着,不惟目下三界的形势、双方力量的对比,更可虑者是五百万年吾等的心腹大患,深仇大敌——玄清道人。”
八魔听后不由一凛,齐声道:“敢问圣尊,何以见得?”
罗睢端严地道:“诚如尔等所言,三清也好,四御也好,仁寿天尊也罢,虽然俱为本尊吞灭八纮的绊脚石,但彼等各结门党,内重私利,外虞政敌,皆欲借刀以杀人,揽令名怀大利。因此本尊尚有余力以应对,奇谋以构毁。至如玄清道人者,无党无私,冰魄雪魂,专意剿邪,法力通玄,两挫吾等,深为可虑。本尊现在就跟你们兜个底:本尊之所以三百年来对天界采取藕断丝连的战术,一来是为了备防三清,二来更是为了试探玄清道人是否存于世。”
魑影惕然地道:“圣尊,吾等经过三百年的寻访暗查,以及多番尝试欲毁天灭地之象,玄清俱末现身。依属下愚见:玄清定然是在五百万年前,以其经历数万劫所修炼成的先天仙体为封印,再辅以数万劫所得的无上大法将吾等尽数封困于天、人、冥、魔四界的缝隙后,油尽灯枯,形神俱灭。彼纵然是先天大圣,亦难以复生。”
其余七魔亦点头称是,尤其是四魔将一提起“玄清”
二字,一扫刚才的威风凛凛,睥睨天神之气盖,面露惶恐。
罗睢沉吟良久,道:“但愿如此,尔等再差细作暗访乾坤万域,若遇可疑者,告本尊,不得有误!”
八魔齐声应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