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疑起了一切。
“‘我’当然可以是假的,我和你的赌注自然也可以是假的,但,这么一来的话,她的存在也可能是。”
司徒苑笑得愈加放肆,喉咙里都没声了。
白长庚此时根本无法思考,她崩溃得有些说不出话,还在绞尽脑汁地想司徒苑说的话是否可信。
她抬起头,鼻子酸,挣扎着身体想去仔细确认一下棺材里死相凄惨的石榴红。
司徒苑却一下子踢开了她。
白长庚跌坐在棺材的台阶下面,对着棺材双目无神,她面无表情瞪着司徒苑,泫然欲泣,几滴泪不受她的控制落下。
“跪下,在我面前好好求个情,指不定我再让你看她一眼。”
白长庚转过脖子,犹豫着,接下来,一副真的下定决心要匍匐在地的样子。
司徒苑幽幽狞笑,倾身上前去压着她,硬是把白长庚逼得跪下,还伸出一脚,踩上白长庚已然鲜血凝结的双手。
她在白长庚的两只手上来回碾压着、辗转反侧着、用力踩着:
“我就不让你看。”
“白师兄,快承认你不如我。”
白长庚没有闪躲和反抗,她已经根本感受不出痛觉了,只盯着地面呆:
“我不如你。”
“你再想想,你自己是谁,是不是其实从来没有离开过鸣沙山的幻境?你第一趟去沙漠里找祖父的时候……真的活着回来了吗?”
司徒苑还在火上浇油,
“你想想,你到底还活着么。”
白长庚愣了神,任她离奇诡异的嗓音带着自己思绪飘远。
“你是谁?”
“拿了传家宝的人是谁?白珍对么,那你应该死了——
是啊,
你已经死了,
你早就该死了。”
司徒苑在白长庚耳边嘀咕蛊惑着,吹气道:
“跟我念,‘我’死了。”
“‘我’,死了。”
白长庚怔怔地跟着她念。
司徒苑低笑个不住:“‘我’不存在。”
白长庚轻声道:
“‘我’,不存在。”
司徒苑笑着抽出了她背后的剑,递给神色飘乎的白长庚,让她自刎:
“来,拿着这把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