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简单。”
佐伊后仰着把自己的头靠在沙发上,“比如先说说你的噩梦。”
“那可太多了。”
小天狼星喝下一口酒,“太多了。”
“那就,从詹姆讲起吧,js,不是吗?”
佐伊开始觉得困了,但她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做一个倾听者只需要是不是「嗯」几声,表示自己还在听就好。
“是,他是我的第一个,也是最好的朋友,我们从上学的第一天起就认识了。你知道我们的学校吗?我们十一岁才去上学,全英国只有那一所学校。”
“你们一直到毕业都是朋友。”
“准确地说,是到现在,或者说,一直到我死,这个事实也不会改变。”
“但他不在了?我很抱歉,我是不是应该委婉一些?”
“这就涉及到战争。”
小天狼星眯起眼睛,感觉被电视机射出的白光刺痛,“这场战争我们打了二十年。不,不是我们,是我,我打了二十年。”
佐伊以为自己能睡一会儿的,但外面的天眼看着亮起来,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里钻进屋子,佐伊已经坐直,用熬了一整晚的肿得睁不开的眼睛看着小天狼星,小天狼星四仰八叉地大笑。
“喂,你。”
佐伊试图组织语言,“你对我说过,魔法不能使人复生。”
“是的。”
小天狼星停下来,眼角是被他笑出的泪花,佐伊歪头靠在沙发上,“所以你的那些梦都是假的,并不是冥冥之中告诉你你还有改变的机会。”
“不,”
小天狼星摇头,“你不懂魔法世界。”
“我是不懂,但你也不懂我们的世界,不是吗?”
佐伊把自己撑起来,十分正式地面对小天狼星坐好,“虽然我也不是很懂,但我知道有些经历过战争的人会产生心理疾病。所以那并不是上帝的神谕,或者,你们那个叫什么?”
“梅林。”
“对,并不是他来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你只是病了。”
小天狼星眨眨眼,但眼前的世界并没有清晰多少,他用手按上自己的太阳穴,“我只是累了。”
“心理疾病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即使我愿意听你这些事,也没什么用,我帮不了你。”
佐伊的理智还没跟着精神一起进入待机,一晚上过去,她或许对小天狼星多了些同情,但她很清楚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我没想让你帮我。”
小天狼星冲她摆手,“我只是想说出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对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能讲,也没人愿意听。”
他笑了笑,“其实我就是想说出来,然后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