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嘈杂的手机铃声唤醒了她昏沉的意识。
她机械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这一刻却无比期望,来电人的名字是“谭程逸”
。
很可惜,不是。
电话接通,朱启晖温柔的声音传出听筒——
“儿子快来,你妈妈接电话了。”
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变声期少年特有的公鸭嗓子。
带着一丝抱不平的气闷:“妈妈,你怎么还没来,今天可是我的升学宴,不会又是那个男人不让你来吧?我讨厌他!你什么时候跟他离婚回家啊?”
战友牺牲时,她和朱奇晖的孩子才几个月。
他担心孩子缺少父爱,没有完整的童年和健全的人格,就恳求黎雨宁,在孩子面前,假扮他们的妈妈。
这一扮就是十几年,假的成了真的,真的也成了假的。
她第一次对自己宠大的孩子,生了厌恶。
“住口,你没资格。”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救援工作进行了整整一天一夜,收集的残肢断臂也拼不出一个完整的身体。
黎雨宁呆呆地看着,就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