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应该喝酒,喝了酒就等于相信尤金的话。
但不知怎么的,他还是端起了酒杯。
“脖颈。”
尤金勾起唇说。
游戏进行到现在,竟然还没有一个人赢过一次,两个人都在不停地输酒,却没有一个人想叫停游戏。
洛海慢慢地倾倒酒杯,让酒滴落在尤金的脖颈上。
可惜脖子的弧度注定留不住液体,酒液顺着尤金凸起的喉结慢慢滑落。
趁酒液还没弄脏床单,洛海俯下身,用唇舌接住。
洛海能感觉到尤金的呼吸在加重,喉结下意识地滚动,这点起伏让洛海的工作变得更艰难,于是他索性把头埋得更低,胸口与尤金的胸口几乎完全贴在一起。
空气里的信息素简直浓郁到了一定程度,可是酒精减少了痛感,留下更多的欢愉与渴望。
假如洛海还是一个完整的omega,他与尤金的信息素一定会完美适配,他的腺体一定会为尤金的标记做好准备。
可惜他不是,也永远不可能再是。
他失去了属于任何人的权利,却也没有掌控自我的自由。
他只是一个怪物。
一个不再是omega,却永远也无法变成a1pha的怪物。
两秒钟之后,洛海从尤金的胸前抬起头。
尤金扶了他一把,两个人的呼吸都不太平稳,双颊透着红晕,但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为酒精还是别的什么。
“还要继续吗?”
尤金低声问道。
他怀里的检察官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倔劲儿,手还撑在他的腰上,湿润的红唇却还在坚持。
“要。”
“行吧。”
尤金笑了一下,“那你说。”
“十五年来,我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梦到你。”
洛海的声音很低,“我很后悔那天没有对你开枪。”
“第三个呢?”
尤金沙哑地追问。
洛海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视线没有丝毫动摇,“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尤金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死死压迫着他的声带,让他难以出声音。
好像有无数根针,扎进他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肉。
每一个答案都像是谎言,可哪怕任何一个答案是真的,都会让尤金心跳加到足以爆炸的程度。
他想要确认,可是却突然丧失了勇气。
他可以翘着腿面对一整屋子的警察,可以若无其事地设下圈套,也可以谈笑风生地炸毁一整栋楼。
可是却在这里害了怕,他害怕听到答案,他害怕真正的回答会把他从骨髓深处彻头彻尾地撕裂。
终于,尤金开了口,声音沙哑而犹豫,“第一个。”
“错了。”
洛海淡淡地说,从他的胸口直起身体,“那是真话。”
尤金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