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儿子和对太子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觉得是至尊爱怜病儿,别人看着可就是以下犯上的大罪了。
保成还在踢,每一下都踢到康熙的伤口上。
康熙忍耐着,过了片刻挑眉道:“这样不行。”
他把保成放开,换了个姿势,又摁住。
其他人再次受到了惊吓。
这个贱婢居然完全不管也不问就自己做决定,他以为他是谁啊!
于是奴才们群影绰绰,目光聚齐。都在往这儿看。
康熙抬眸凌厉的一瞥,他们便收敛了反应。康熙身上的气势实在是吓人,他们害怕。
良妃看看情况,有了新的决定。人太多了,太吵。她便说:“其他人先下去。朕来照顾太子。”
光这样不行,保成看得见就会挣扎,得熄灯。
众人疑惑的从命,退出了这间房。
灯灭,屋黑,康熙心头一松便上了床。
良妃也坐好,一人抱手一人抱腿,康熙一动,她便说:“你太使劲了。”
大人紧张孩子会更紧张。
只有让保成随便踢,才能乘机安抚他。
康熙一凛,暗自苦笑,挑了个苦差事啊。他想起了在心里对保成的那些恶意,这也算是活该吧。
这是他的儿子,良妃叫他来是应该的。他们应该一起保护他。照顾他。受些苦也没什么。
他忍耐着保成的踢打,温柔的哼起了小调。终于等到他被安抚住了,踢打的力气越来越小。
康熙看情况快稳定了,赶快向良妃低声道:“我刚才看了医书,琢磨出了一个方子……”
他很兴奋,他就快要胜利了。
良妃想哄保成睡一会儿,摆了摆手。
康熙失望的闭上了嘴。
不久,外面的雷声转低,有了好兆头。
雨也小了一点。
保成渐渐安静下来,不闹了。
这时,外面李德全小心的走到门口禀报:“主子,大公主来了。”
大公主纯禧到底是不放心,过来看看。
其实还有别人也不放心圣安也想来探望,因为贱婢在这儿,所以李德全都挡了回去,免得多生是非。但是纯禧是不一样的。她冰雪聪明,极有孝心,而且很得皇上的宠爱。所以她得以进来。
康熙心里一暖,却又不可避免的想起常宁是如何用酷刑对待他的,连带着对纯禧的感觉也变得很微妙。他本来是很疼纯禧的,可现在已经再没了想见她的心情。他觉得尴尬不舒服,真想让她马上离开。可是规矩到底是规矩,现在是他该避着她,而不是随便的就能让她离开了。
康熙唯有下了床行礼,迎接纯禧。
良妃吩咐点灯。
纯禧在奶娘和宫女的保护下走过来行礼:“汗阿玛万安,听说太子受惊,女儿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她很快留意到了角落里的康熙。露出异样的神色。
在宫里这么多年了,她也听了不少关于他的事。也亲眼见过好几次。
她不懂为什么此时康熙会在这儿,但她不问。她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很懂得怎么过日子。
康熙眉心一皱,却是想着机会来了。
纯禧可以作为人证。
他轻柔的出了声:“我倒有一个方子,或许可以一试。”
良妃一怔,感觉到了疑惑。她从康熙眼中看到了兴奋,还有一点莫名其妙的得意。
康熙察觉到语气中的一丝颤抖,忙稳定下来,一一说出了方子中的药材名称。
良妃突然之间明白过来,冷笑道:“你懂医术?”
康熙叹气。他对于医道也有涉猎,但他知道良妃没有,便只能撒谎:“是……奴婢幸运。”
他刚才好歹看了很久的书。虽然不是对症的,但良妃的草原经历也是一个不错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