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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痛苦和懊悔一点一点蚕食着顾清钧。

死亡像一场地震，逝者因十级地震逝去，留给生者长久的、不定时的三级地震。

顾清钧现在就活在这样的余震中。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余震会开始，也不知道什么事情会引起余震。

他只知道，这辈子他都会活在永失所爱的余震中，一遍又一遍地体会如果当时……现在就不会……的痛苦，这是他的报应。

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只有像林悠然那样痛苦，活下来的他才有意义。

除了在花阿婆那里的那一次，这是顾清钧第二次情绪失控。

因为林悠然留下的食谱。

她的字迹还那么清晰，他仿佛还能看见林悠然写下注释时的样子。

“钧哥，这是我给你做的，快尝尝。”

林悠然第一次做闽南菜不算成功，端上来的两道菜卖相也不好看。

海蛎煎颜色有点深，吃起来有点咸，姜母鸭已经彻底糊了，吃起来很苦。

但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神色，他说不出来不好吃。

有点咸就多吃几口米饭，苦的话就把糊掉的地方剃掉再吃。

最后他对她说：“很好吃，但是还有进步的空间。”

聪明如她，怎么会听不出来他的话外之音？

“笨蛋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