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推的你,她泼你水,也是担心你烧伤,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冤枉人。”
“谁冤枉她了?事实本就是。”
“我说不是就不是,你别瞎喊了,跟疯子一样。”
林世尧说话直,本来跟家里的兄弟姐妹们就不亲近,也懒得维系,所以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谢棠了解这个表哥的性格,只双眼刹红的盯着玉君。
玉君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往林世尧身后躲,还挤出几丝眼泪,夹着哭腔说:“谢姑娘,你
误会我了。”
她委屈的样子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对比之下,谢棠简直是个泼妇。
林世尧回头安慰她:“我知道不是你,但我看到是谁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朝那堆表小姐表少爷们看,似乎要刻意说给谁听。
果然那壮表弟真走出来了,很害怕的承认道:“是……是我,不过我不是故意的,是谢棠姐你自己往后倒,我没注意才伸手推了一把。”
谢棠此时又羞又恼:“怎么可能是你?你什么时候站到你身后的,明明……”
明明是玉君!
壮表弟说:“当时人挤人,把我挤到你身后了。”
殿里的小姐少爷们争先焚烧经文,都不想落到最后一个,人挤人的,谁会注意那么多。
谢棠却只将气撒在玉君身上:“肯定是你把他推到我后面来的,不然我不会……”
她话还没说完,正殿的屋顶传来一声巨响。
所有人抬头往上看,看到一根巨大的支撑柱被压弯了,从中间断裂出一条缝,并且有木屑往下掉。
“不好,这殿要塌了。”
不知道是谁大喊道。
果然,那根支撑柱竟猛地崩断了,木头砖瓦跟下雨一样往下砸,瞬间露出一个大窟窿。
所有人拔腿往外跑。
林
世尧则第一时间拉起玉君的手,将她往外带。
谢棠也不疯了,吊着两只被灼伤的手也往外冲,但还是被掉下来的砖瓦砸到了头,顾不得痛,拼命跑到外面。
此时正在禅房里和商亭羡说话的林文远听到了响动,暗叫不好,定是前面出什么事了?
只见青野疾步进门说:“正殿塌了,伤了不少人。”
林文远脸色大变,蹭的站了起来。
商亭羡与他说:“林大人快去。”
事情紧急,林文远还是先朝商亭羡拱了拱手,这才快步往正殿去。
他人走后,青野仍然眉头紧锁。
商亭羡似是猜到了什么:“说吧。”
青野道:“方公子派了人来,说衙门的架阁库着火了,就在咱们刚刚出城没多久。”
架阁库存放着衙门历来所有的案件文书和卷宗。
偏偏前几天方景序才吩咐县丞他们整理出朗州十年的卷宗,五天时间才到,架阁库就着火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
早不着火晚不着火,非等要查卷宗的时候着火。
商亭羡听到这个消息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从他让方景序命县丞整理卷宗起,他就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
果然,朗州水深!
可见告状上那两句“朝廷腐败,查朗州”
,并非虚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