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明只慌乱了一瞬,便镇定道:“这些妇人与黄曼香交好,自然会为她说话。”
卢怀英故意道:“本官问你,黄曼香改良过的织机,可是被你抢到了织锦院?”
庞明心中一跳,急中生智道:“这……这都是我向她买的!”
卢怀英抓住机会:“这么说,你确实想要黄曼香的织机?”
庞明急道:“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买卖而已!”
卢怀英接着盘问:“既是买卖,可有票据?”
庞明结结巴巴道:“当时…只给了银钱,并无票据……”
黄曼香终于听不下去了:“你胡说八道!你不许我将织机和技艺传授他人,我又怎会将织机卖与你!”
庞明眼含不屑:“还能为何?就是见钱眼开呗。”
黄曼香呸了一声:“你见我不肯将织机与技艺卖与你,便将我掳走囚禁,还派人日日毒打我。”
“那人名叫方泰,鼻子上有一颗大黑痣,我记得清清楚楚!”
卢怀英当即下令:“来人,将方泰押上来!”
不一会儿,衙役便将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押了上来,只见他的鼻子上果真有一颗大黑痣。
方泰的心理素质显然不如织锦院主事。
被押上堂时,他早已吓得瑟瑟抖了。
庞明连忙暗中给方泰使了一个眼色。
卢怀英一声惊堂木拍下,扬声质问:“方泰,你可是受了庞明指使,日日毒打黄曼香,逼迫她交出纺织技法?”
方泰哆哆嗦嗦道:“回禀大人,小人不认识黄曼香,更未曾毒打过什么人……”
黄曼香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厉声问道:“那你手上的咬痕是哪里来的?!”
方泰条件反射地推开她,然后捂住了自己的手。
黄曼香对卢怀英道:“大人,这方泰先时欲对民妇不轨,民妇便一口咬在了他手上!这咬痕便对得上民妇的齿印!”
方泰脱口而出:“胡言乱语!你是大人的妾,我怎么可能……”
话说到一半,方泰自觉失言,忙住了嘴。
然而卢怀英已觉察道:“方才你不是说,不认识黄曼香吗?”
庞明也气急败坏地瞪着方泰。
这个说话不过脑子的蠢货!
方泰看到庞大人的难看脸色,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忙道:“我是听说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愚昧无知的东西!
庞明听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方泰的嘴巴给缝住!
这句话岂不是承认,他和黄曼香的关系并不止买卖织机这样简单?
卢怀英喝道:“满嘴胡言!来人,将黄曼香的齿痕,和方泰手上的咬痕都拓印下来,本官就来比对一番!”
立即有衙役去拓印了黄曼香的齿痕。
接下来,衙役去准备拓印方泰手上的咬痕时,他还不肯把手伸出来给他们看。
两人便一人按住他,一人抓着他的手,把他手上的咬痕也拓印了下来。
片刻后,衙役便将两张纸交到了卢怀英手上。
卢怀英一比对,两道印子果真是吻合的。
他厉声道:“方泰!你手上的痕迹就是黄曼香咬的,此事你该如何解释?”
方泰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