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这神色不像是作假。
谢双繁盯着看了半天,看不出端倪。
“李县令虽信了,可我不信。”
谢双繁如是说了句。然后踱步走了。
一连几日,接下来案情都没了动静。
李长博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而且这个事情,不知怎么的还被圣上知晓了,圣人虽只寥寥几句,可是李长博却还是感受到了压力。
李长博重新盘问了一遍整个坊中。
这下,倒是盘问出一些东西:陈巧娘曾经勾引过挑水的工人。
说起来,也就是他们这样的人,最有机会出入每家每户。
说不定,陈巧娘就是他杀的?
挑水的只说自己是冤枉,还说了一个情况:自己那天早上过去送水的时候,过去叫门,半晌陈巧娘才应声,还说今日水够,让明日再去。
而且巧的是,他在巷子口,碰见了刘大郎。
这可奇了。
刘大郎有生意,要出城十几日,那天一大早走的,不少人都看见了。
于是去城门口一问,刘大郎到了城门口,发现自己验看没带,所以回去拿了东西之后才出的城。
和挑水工说的,全然对上了。
衙门又拿出了一块料子,问刘大郎没有没有这样一件衣裳。
还别说,刘大郎好像真有。
这一下,好像是铁证如山了。
仵作陈启思也禀告:“大概估算时间,的确是差不多——”
李长博转头问不良人:“他丈夫还没回来?”
不良人已调查清楚了:“还有三四日才归家。已与城门口兵丁打过招呼,若认出来,直接带过来。”
“宅子那头,也叫人蹲守。”
李长博留下这么一句话。
心头却沉吟:这刘大郎为何要杀妻?
即便是县衙还没有将消息公布出来,可是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付拾一路过刘宅,看着上头封条,忽然想起过两日刘大郎就该回来。
刘大郎……可还会回来?付拾一第二日出摊,王二祥又来吃卷饼。
付拾一踌躇片刻,“听说是刘大郎做的?是真的吗?”
虽然外头传闻漫天,可王二祥还是将脸一板:“小娘子好好卖饼,问那么多作甚?”
付拾一心头就有了判断。
第二日,付拾一下午一收摊,就去城门外等着。
刚过去不大一会儿,就看见李长博来了。
“连李县令也觉得,果真是他么?”
付拾一看着李长博问。
李长博意味深长:“这话小娘子不该问。”
付拾一便不问,只低下头去。
良久才听她道:“若他还会来,那么必定不是他。他很疼爱陈巧娘,出门总不忘给她带礼物。”
这样的人,怎会杀人?
“爱之深,恨之切。”
李长博语气不咸不淡,不带感情。
付拾一深吸一口气:“凶手挖掉了陈巧娘的眼睛。刘大郎若恨到杀人,不至于只挖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