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同时抬头看向三楼,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蓝衣女子手扶栏杆站在那看着郭风瑜,眼中似含着几分泪意,又带有几分嗔怪。但确实是眼波如水,美目中是化不开的不舍和难过。
蓝衣女子亭亭玉立,头上的流苏配着她此刻的表情,真是惹人怜爱。
“云霞。”
郭风瑜带着几分委屈道。
“魏芊羽!”
“魏芊羽?”
两声“魏芊羽”
一前一后,一个是胜朝暮的惊讶,一个是柳平安的疑惑。
最后,是四人一起坐在了云霞也就是魏芊羽的房间。
四人面面相觑一会儿。
终是胜朝暮忍不住开口问:“你怎么会在青楼?”
“大长公主不知道?”
魏芊羽的语气比胜朝暮还惊讶。
“到底怎么回事?”
“一年前,皇帝以监守自盗的罪名将我祖父下狱,随后不久,全家流放。我侥幸逃脱,本欲调查清楚真相,再击鼓鸣冤,还我祖父一个公道,结果路上被拐,就被卖进了青楼,难以脱身。”
魏芊羽说着说着就要哭。
“怎么会这样!”
胜朝暮声音一下拔高,“小皇帝明明告诉我太医院院告老辞官,要举家归乡。他再三挽留,终是不行,才不得不放你们离去。”
魏芊羽拧眉,这信息的差异又能说明什么呢?
“不论如何,大长公主,我祖父是绝对不可能监守自盗的。”
魏芊羽一提裙摆就跪了下去,“他一生为官清廉,家里的吃穿用度有时都是靠父亲的生意贴补。祖父最常说的就是要知恩图报,当年先祖皇后救我祖父一命,从此,我祖父就下定决心,要好好的报答先祖皇后,用自己的医术照顾好先祖皇后的后代。所以,我祖父绝不可能监守自盗,还请大长公主还他一个公道。”
“你快起来!”
胜朝暮立马去拽她,“魏院是怎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他绝不可能监守自盗,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我定不会让清廉者背负罪名。”
“多谢大长公主。”
魏芊羽的眼泪终是落了下来,“太好了,魏家有救了。”
胜朝暮的心情却更加复杂了。
魏院是跟着先祖皇帝打江山的人,这样的老臣可不多了,而且,这样的老臣是绝对忠心于先祖皇帝的,也就是绝对忠心于胜家。
在这一批老臣里,魏院又是个例外。因为他不是上前线的兵,而是在后方治疗病号的医者。而且,他效忠的是先祖皇后,有时先祖皇帝话都不顶用,他只听先祖皇后的。
因为,早些年战乱,魏院一家都死在了战乱里,他本以为他也要死了。意外的,被上山采药给战士们疗伤的先祖皇后找到了,那时先祖皇后还不是先祖皇后,只是各路起义兵的其中一支队伍的领的妻子。
她把魏院带回了军营,给了他口饭吃,然后现魏院居然会医术。于是,先祖皇后就把魏院留了下来。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魏院始终效忠于先祖皇后,兢兢业业。
而且,先祖皇后在生胜朝暮的时候,年事已高,就已经亏了身子,这也导致了胜朝暮的身体一直有点弱。所以,胜朝暮也算是在魏院的调理下长大的,魏院对她也是极好的,而她最信任的太医也是魏院。
没想到,小皇帝为了让自己的身子亏损掉,做了那么多事,甚至不惜陷害忠臣。真是可笑可悲可恨啊!胜朝暮在心里想。
纪长风听到这里自然知道生了什么事,柳平安也猜出了个大概。
郭风瑜没有将这些事情联想在一起,魏芊羽一心沉浸在洗脱冤屈的思绪中。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胜朝暮问。
“回大长公主的话,他是我外甥,自然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