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几声闷响,像是敲门。
江铃许放下笔,意识到是邶絮在用狼爪敲门,她小跑过去。
一开门,果然是那张略显严肃的狼脸。
「怎麽了?你被扣工资了?」江铃许捏着因为写字而酸疼的手腕,很是疑惑,「不应该啊,大家一起读古诗,陶冶情操,多正能量啊!」
邶絮耳尖一颤,「不是因为这个,王室的人发了邮件来,说是希望能早点看到谜底。」
江铃许掸着身上并不存在的脏东西,「很快的,不用等很久,不要小瞧美食的力量。」
「语文,和其他需要精密计算的学科不一样,情感共鸣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小孩子可能理解不了,但对四十周岁才成年的兽人来说,不难。」说罢,江铃许仰头看向快顶到门框的白狼,「你不会,也看不懂吧?」
邶絮微微低头,与江铃许对视,「我知道,是想家。」
江铃许下意识地看向别处,「不错,核心是对的。」
邶絮轻声问:「你很想家吗?」
「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不用再问了。这首诗,其实是我们大部分人小时候学的第一首诗,印象非常深刻,以至於後来不论背了多少,要背古诗的第一反应,还是《静夜思》。」
江铃许回避了问题,无心之举,没必要现编答案。
要解释故乡情节,太难了。
「原来是这样。」邶絮点点头。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提议:「你要不要捏我的脸?」
江铃许满眼疑惑,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认为,不那麽开心的时候应该要转移注意力。虽然狼不能算疗愈系的兽人,也勉强是毛茸茸吧。」邶絮一本正经道。
江铃许把狼往旁边拨了一点,从狼身和门框的缝隙中探出脑袋观察外边的情况,很好,护卫队不在。
她拉着领结,把白狼拽进屋里,关上门,「嘘,小声点,这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吗?」
邶絮:「……」
「我觉得也不是……坏事吧。」他试图解释。
江铃许笑了声,「既然是你允许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能捏狼脑袋,还是巨狼脑袋,值了值了。
江铃许仔细洗手,烘乾,才开始揉脑袋。
哇,要是论斤卖,她估计要暴富。
「手感怎麽样?」邶絮感到胡须被压住,忍着龇牙的念头,问道。
江铃许又捏捏,如实评价:「扎手。」
「邶絮,你掉毛吗?」她想了想,又问。
邶絮仔细回忆,「会有换毛期,掉得没有狗那麽多。」
江铃许捏着狼脸,轻轻扯开,松手,看狼脸慢慢恢复原样,又扯又松……
心情倒确实不错,不过她本来也没难过,不知道邶絮脑补了什麽,既然他一只白狼都主动充当精神抚慰犬了,她也不好驳了人家的美意。
於是,半小时後。
邶絮离开,整只狼都有点蔫蔫的,他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揉好的面团,更紧致了一些。
而江铃许看着满沙发的狼毛,眼皮跳了跳,她拍了个照片,发给邶絮:「你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