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是简余曼,手再次搭回去,脸色青的白的红的,感觉都轮了个遍,最后笑句:“会喝酒吗学妹?”
靠窗那一桌人是满的,加两个位,得换大桌,两个服务员边收拾,人都撒开腿,椅子拉开围在大桌边。
简余曼就在那抽支烟跟人聊天,眼睛不时瞥到前台,樊佑去叫了箱啤酒,在前台加菜,招呼旁边在冰箱里挑饮料的两个过去。
黎也没应,靳邵过去,走前问她想吃什么,她摇头,拿了瓶酸奶,回座位上。
大桌空位又很多,黎也倒没机会思考自己坐在哪,简余曼踢了自己旁边的椅子,朝她看,倒了杯黄酒摆在桌前。
其他人都是樊佑带的朋友,他们认识靳邵,她进来时,都只知道是跟靳邵一路来的,比简余曼先开口,问她俩人关系,都是爱八卦的。
黎也没想过怎么应付,往那一坐,不揪不睬,谁的面子都不给,她自己也不尴尬,手机一掏,外界都当浮云。
一次扫一桌的兴,喝酒的喝酒,抽烟的抽烟,他们会划拳,二手烟外加粗吼声闹得黎也脑胀,就要忍不住出去,简余曼说话了:“我以为你至少会收敛点。”
黎也看她。
“在这里又弱鸡又爱出风头,不好过哦。”
周围没人注意,她的声音也只有黎也听见,“你所谓的出风头,就是反抗你吗?”
俩人本就挨着坐,黎也身子前倾,肘撑桌,掌心抵住下颌,“你非要跟我杠上,那我有什么办法。”
一个两个终于注意挪过来,都看简余曼脸色,她和学校里那副泼剌是两个样,跟在樊佑的场,她给自己派头立得足,环臂迭腿坐在那,艳得像条吐信子的红蛇,很漂亮,很危险,很撑场子。
“试试。”
她居然笑着,后仰前身,指桌上的酒,抵下巴作思考的样子,“听说你还是城里来的,娇养的小姑娘,不会这些吧?”
黎也在此之前是不清楚自己多少酒量的,从前跟着她爸尝过度数浅些的啤酒,涩,苦,她其实不怎么能理解喜欢喝酒的人。靳邵过来之前,她当中药一口闷半杯,隔着几米就能听见那桌人躁动的起哄,叫着几声“呜呼”
,拍着响耳的掌。
那会儿靳邵搭臂在前台点烟,借樊佑的砂轮火机,点完,悬空甩盖,扔回给他,两双眼睛都向大桌看。
“你这个有点儿意思啊。”
樊佑笑说。
靳邵也冲那笑了笑,这角度,能看见的只是那一面薄瘦却挺直的脊背,傲气,不屈,靠这个背影就顶上去了气质。
樊佑把烟掐了扔垃圾桶,准备回去,靳邵刚挪步,手机响了,樊佑回头看他往界面上扫,接通,对方冲出半句话就被掐断,就听清类似什么钱的字眼。
问他怎么了,他摇头,说去门口透透气,就交代了一句话:“拦着她点。”
这个她没有特指是谁,樊佑打了个ok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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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的菜依次上桌,靳邵就那时候回来的,到那桌的斜侧边,黎也最初拿的酸奶原封不动立着,她人在酸奶边趴着。喝半杯,真的就只有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