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纪平安从沉思中喊醒了。
“怎么了?”
纪平安走过来。
青霉素用尽全力打三掌
工头挠挠脑袋,嘿嘿一笑,“那个,不是我非要来问,是工人们,就是、今天晌午的时候纪姑娘不是说,下工后,要再订一批烧饼,让工人带回去吃吗?厨房里留下的也不多,都不够一人一个,这马上要到下工的时间了,所以,我们这些大老粗想问问,要不要现在就定,要是纪小姐觉得麻烦,就算了,没事没事。咱收了工钱也不能太贪心啊。”
“订烧饼而已,哪里会麻烦?大家都辛苦这么久了,也该吃点好的。”
纪平安说着,让人把候命的冬春叫了过来,远远地吩咐她去隔壁烧饼铺让老板做烧饼,一人六个,带回家和家人一起吃。
“是,小姐。”
冬春行了个礼,拎着裙子一路小跑到隔壁烧饼铺下订单。
她是穷人家出身,运气好被卖进纪家,又被选在小姐身边才过上了好日子,最知道穷家的辛苦了,所以纪平安出钱,她也乐得出力。
一听这话,工头也乐得牙都收不住了,一旁躲着偷听的工人们也欢呼起来。
而烧饼铺一天之内接两个大订单,也是高兴坏了,卯足了劲儿地擀面。
见大家这么高兴,纪平安沉甸甸的心也稍微安宁了一些,她让李庭芳准备了一碗温水,自己拿了两个烧饼走进于两楹的房间。
纪平安将烧饼掰成小瓣放到温水里泡软,端给于两楹:“烧饼太硬了,噎的慌,泡软了吃,对你身体好。”
于两楹看着面前泡软了的烧饼,眼泪一滴一滴往下坠,如天上的星星一般。
“谢谢,谢谢。”
于两楹抱着碗,连筷子都没拿,用手将泡软的烧饼糊往嘴里塞。
纪平安:“我们会试着帮你治病,但是就如你所知的那样,花柳病很难治,我们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于两楹哽咽道:“我知道,我没有想过能活下去。”
纪平安:“对了,你所说的儿子是谁?他在哪里?要我们帮你把他带过来吗?”
“不!不要!”
于两楹一边流泪一边摇头,“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娘是一个低贱的花楼女子。他现在很好,活得很幸福,我不能打扰他。我没有想过和他相认,我只盼着,他从这里路过,我再远远地见他一面。”
李庭芳:“那……他会从这里路过吗?”
“会的。”
于两楹死死地抓着手里的碗,因为用力,手上的脓疮都挤了出来:“当年大夫说我身子弱,打不了孩子,我在姐妹们的帮助下,一直假装自己已经打掉了孩子,直到后来瞒不住,花楼的姐妹们帮我逃跑,躲了起来,后来孩子生下来,送了人家,我才被重新抓回去。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我不知道我的孩子在哪里,是不是还活着……直到前不久,花楼的人发现我生了病,要杀了我,我拼死逃跑,就是躲在这条巷子里的时候,又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