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是女眷平素外出的之地,没多少下人在此处,因是春序时节,园中游廊奼紫嫣红。
她正走上游廊,抬眸间不经意瞥向不远处,身形颀长的少年百无聊赖地坐在亭中。
息府之中没有生得丑的,所以少年也一样生得器宇轩昂,桃花目自带风流。
虽不及息扶藐那般如冰玉雕琢,也生得极其出挑。
他姿态随意地倚在木柱上,撕扯着手中的饢饼。
池中鱼儿争先恐後地上前来争食,有的甚至都撑得肚皮鼓鼓的。
再喂下去就要活活撑死。
即便如此,他还是在往里面丢,直到察觉到一道视线才抬起头看去。
刹那间,少年好看的眉眼染上明媚。
「阿姐。」
息长宁,在此之前那是她的亲弟弟。
「阿宁。」她微微一笑。
息长宁丢下手中的饢饼,三步并作两步下了台阶,停在她的面前,碎发微乱地沾在他的额间。
少年的眼眸极亮:「阿姐是去什麽地方了,我刚才去找你,没有见到你。」
说话间,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耳畔上,一抹嫣红的印记印入眼帘。
许是牙痕丶蚊虫叮咬的红痕,也或许是其他的。
息长宁弯眸的幅度不变,眼神却暗下些许。
孟婵音没有发现他的目光,温婉一笑:「出去见蒙蒙和子胥哥哥了。」
息长宁『哦』了一声,不经意地道:「子胥表兄不是要与阿姐退婚吗?阿姐还去见他作何。」
他从来都看不上娄子胥,对他也无甚尊重。
孟婵音缓步踏上台阶,知晓他是关心自己,抿唇笑道:「子胥哥哥不会要与我退婚的,阿宁不必担忧。」
少年不置可否地挑眉,跟在她身後,目光落於她的後颈,暗忖她那抹痕迹是否是娄子胥留下的。
可听说大哥也是与她一起去的,应该不会让娄子胥做出这等事,大约真是蚊虫叮咬的。
想通後,他眼中的最後一层阴郁散去,长腿迈过去,折身对她露出尖尖的犬齿。
「阿姐,今日我得了一只漂亮的翠鸟,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两人一起长大,感情自然不比旁人,哪怕她现在不再是他的亲姐,两人的关系似乎也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孟婵音看着眼前长得越发出色的少年,心中熨烫地涌来一股暖意:「下次阿姐再看,今日有些累了。」
她自幼时便身娇体弱,多走几步路都累得双腮泛红,所以她从不与其他姐妹一起出门上山祭拜丶礼佛,绝大时都乖柔地坐在院中看书,偶尔刺绣做几件袍子,典型的大家娇女。
息长宁虽有遗憾,但也并未强求,笑容不变地道:「那便下次。」
孟婵音对他颔首。
两人一道走了一段路便分开了。
孟婵音转身时没注意袖笼中的帕子落在地上,婉约柔态的背影似摇曳的荷花,说不出的纤细与轻盈。
花团锦簇之下,少年的目光从她的身上收回,不经意地落在地上的帕子上。
他弯腰将雪白的帕子拾起,指尖拂过上面绣着的粉芙蓉,缓缓置於鼻下,勾起唇角。
清淡的香,是她身上的。
是他阿姐的……
从桃林回府後,孟婵音再累也还是唤春心让人传水沐浴。
春心只当她在外游玩身上沾了尘土,并未多想很快便让人抬了热水进来。
终於将在桃林中沾上的那些淡冷气息洗去了。
孟婵音躺在榻上,摇着一柄四方小扇,昏昏欲睡地侧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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