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轻墨全然不曾因为被看穿自己的心思而有所诧异,习以为常的给自己新添了一盏茶水,「大哥刚被提拔了个镇北将军,衣锦还乡可是大阵仗,你应当是知晓的。」
看似再寻常不过的家常,交谈双方却知道,那都不是今日正题。一股太极般的无形推拉之力,在言轻墨和清辞之间形成,两人虽然都神色如常,心下却丝毫不放松。
反倒是幽昙,一手支在桌上,撑起脑袋看戏。
水灵已经今天的第二波震惊,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回神了。
那个童戚还沉浸在前一刻的愤懑之中,这个姑娘,竟然连最基本的隐藏情感都不会。
「小公子不妨开门见山,镇北将军如何,与小女并无甚关联。」清辞皱眉,捏着碗的手不自觉的紧了几分,「若只为此事,还请恕小女失陪。」
镇北将军言轻风,怎麽会和清辞无关?那可是她的未婚夫,虽然是个假装深情,其实根本未曾关心过清辞下落的未婚夫。但至少,名义上他们是定了亲的。
「镇北将军以宁家千金之名拒绝多方求亲,便是通房亦不曾有,如今若是爆出其幼弟倾慕於此佳人,这档消息,可能登的上头条?」言轻墨漫不经心将手边的茶盏放置唇边,微微一口,眼角馀光上挑,落在了宁清辞身上,「还是你更希望这个人是我兄长言轻絮?」
一句话,掷地有声。
宁清辞依旧坐得端正,全然不因为言轻墨裹挟着试探的打趣所影响,「需要为这些事情担心的,到底是小公子还是我?小公子既然有事,何必藏着掖着?」
「为了逃避接见镇北将军,这个理由你可以接受吗?」言轻墨做出一副孩童任性般的神情。
宁清辞看似仍旧平淡地看着他,但眼底的冷意不自觉地转为略带杀意的深沉,她的耐心快要消耗殆尽了。
言轻墨面上的笑意在扣下茶碗的同时被压回在心里,微蹙的眉宇可以清晰地看清俊朗的笔锋,低声道出:「离开将军府,你能帮我吗?」
十个字落下的同时,宁清辞不可谓不惊讶。
「风调雨顺,其乐融融,外界的评价岂可尽信。」言轻墨阖眸,并没有理会宁清辞是不是在听自己讲述其中的衰败兴荣,「言家小公子,不过是被拿捏在手心的傀儡,犹如行尸走肉。」
清辞指尖敲击着桌沿,清脆的击打声错落有致,「你怎麽确定我有能力助你。」
言轻墨睁开眼,唇角扬起笑容,无言中,视线不再只停留於清辞一人,而是似乎无意地扫过了幽昙。
察觉到这一眼,幽昙懂了这个小公子的意思:清幽阁。
他不是相信清辞有能力帮他,而是确信自己手中,有清辞不得不帮他的筹码。
言家的人,果然都不简单。
果然,只听他缓缓道来:「你会帮我的,清幽阁正是用人之际,我只不过是主动了一些罢了。」
宁清辞没有答话,她有些看不透,一时拿不定主意。
言轻墨混不在意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悠然自得的斟上了一盏新茶,氤氲着初升的气息,仿佛方才的认真严谨都不复存在一般,「我虽然不及三哥,至少不是一无是处。」
宁清辞叹了口气,「筹码?你拿什麽来做交换?」言下之意,已经答允了言轻墨提出的请求。
「我姐姐言轻灵的性命,如何?」言轻墨双肘抵在桌上,托着下巴,藏着狡黠的笑意等待答覆。
虽然言轻絮不曾明说,但清辞和幽昙都清楚,此行将军府恐怕将要全灭,言轻灵的命必然也是要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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