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後,时恪把那两大袋饼乾放进了冰箱。
自时恪搬进来後就一直空空如也的冰箱,终於在这个家找回了一点点作为家电的尊严。
他走出厨房,又突然在客厅顿住了,摸出手机开始搜索:
饼乾的正确储存方法。
「带果酱的最好放冰箱,曲奇饼乾类的阴凉处常温存放,尽早食用……」
时恪原路返回打卡袋子看了眼,里头是那种厚厚的切片饼乾,裹了蔓越莓和坚果的夹心。
他思考了十几秒,直到冰箱不满的「滴滴」叫起来,时恪才将两个袋子又拿了出来摆在灶台旁边,然後离开了厨房。
冰箱:……?
时恪转身又去了画室,将那个二百二的新画架放了出来,摆在房间正中央。而原来被缠成木乃伊的旧画架已经功成身退,可以和自己的职业生涯正式告别了。
他这会儿心血来潮,在画室收收捡捡的弄到凌晨快一点,然後给被抬到角落里的旧架子拍了张照留念,准备明天找个时间扔掉。
时恪满意的看了眼重新回归整洁的画室点点头。
关上灯,回屋睡觉。
山道工作室的小吧台前挤满了人。
行政员小崔整个人都被淹没在包围圈里,他不得不扯着嗓子招呼道:「排队!排队!祖宗们注意素质!!!」
徐泽文混在里面,笑嘻嘻地打趣,「喔唷,有素质的抢不到饼乾,本人在此通知,我的素质消失了!」说完,一头扎进了人堆里。
「然而,聪明人早已得到了上帝的馈赠。」文雨站在人群外围,举着饼乾向坐在工位上的时恪喊,「谢谢上帝!」
时恪真的把那两袋饼乾带来工作室给大家分了。
办公区闹哄哄的,群里也没歇着,大伙儿开始在群里各种刷屏:
「感谢时神!救我馋门!」
「我要做小时一辈子的建模民工。」
「我草?好好吃!!!」
「以後谁都不许跟我时哥对着干噢,手指不许戳他电脑!」
「德性,几块儿饼乾给你们馋成这样。@摄影A组-丝丝记得给姐留点儿嗷(比心。jpg)」
时恪的滑鼠往下滑拉着,盯着屏幕不知道什麽时候就出了神。
同事们的反应让他有些意外。
从前还在上学的时候,他也经常出现在别人的口中,以「传说中那个谁」的形式,夹塞在各种闲聊对八卦里。
「学校里长得最好看的那个丶联考榜排第一的那个丶把隔壁实验中学高年级打掉牙的那个丶他爸坐过牢的那个……」
时恪听过很多种描述,很多种语气,这些元素在不同的人口中拼拼凑凑,然後就变成了一个新的故事。
有时候他不是故意出现在同学传谣现场的,纯偶然,但他顶着那张冷脸,不说话就光站那儿,一个眼神扫过去的时候压迫感就能拉满,然後谣言又多了一种,「时恪喜欢搞暴力」。
以至於他的整个学生生涯,没人敢也没人想和他说话。
「欸,时恪。」
周知知提着一袋饼乾,从隔壁拉了张空椅子坐在他旁边,「这饼乾从哪里买的?连结有没?我想给我妈寄点儿。」
时恪回过神,「黎昀送的。」
「黎昀?!我靠!昨天那个,那个做法餐的超绝无敌大帅哥?!」周知知捂头尖叫。
「啊。」时恪认可了她这个说法。
「你俩什麽关系啊,这麽熟,他还开车带你回去呢。」周知知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