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灼烧热,身上出了许许温汗,就任由她这样搂着,谁知这人越发的过分,快到天亮时,整个人几乎攀爬到了身上,脸贴到了他的胸膛之上,睡的香憨。
到底是床要比榻舒服许多,自打入了江府,这是唐薏睡的最松快的一晚。
窗外雀鸟鸣啼,迷蒙之中,她身子又朝江观云贴了一贴,手臂正好环在他的锁骨前,不过很快睁眼,激灵一动,头朝外眨巴两下眼睛,正看到那人侧脸,被她贴了一晚,肤色有异样的红润。
直至此刻唐薏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麽,忙收回手脚躺好,稍一拉扯锦被才觉不知何时钻了他的被窝,两个人明明昨夜是分被而盖。。。。。。
红着脸钻出来,拉了自己的锦被披在身上,愣坐了许久那咚跳不平的心才缓缓平和稍许。
「怕什麽,他就是个摆设。。。。。。」都这时候了,她还在自我安慰。
恰遇丫鬟们准备了梳洗一应,唐薏听到声响,自床上爬下来。
坐在铜镜前梳妆时,自这个角度,正好能从铜镜看到架子床上那人,她眸光不经意扫在江观云的身上,素来不惧天地的人,头一回红了脸。
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自打帮了江闻谷,他便真的成了唐薏的狗腿子,整日往这跑,给唐薏搜罗许多话本子,原本江闻谷也喜欢看这些杂书,倒没想着与唐薏臭味相投,两个人换着看,一看就一整天,看到精彩处还能互相讨论一二,大声念出段落来,然後就笑成一团,一点儿也不守规矩礼数。
这种市井杂书,从前江观云是多一眼都不会看的,可如今却被迫着听了许多。
那些内容也庸俗不堪,多赘述鬼神之说,或艳俗杂谈,听得江观云脸上直冒黑线。
秋高气爽的天气里,十日里有八日天都是晴着的,每日唐薏便让人将江观云搬到院中晒太阳。
他闻着阳光洒在身上的气味儿,心中也是难得的舒坦。
好似这段阴暗潮湿的人生,也得以稍稍窥见一丝天光,即便他仍旧什麽也看不见。
自打收服了那两个人,唐薏给江观云按腿按身的活就落到了张毓身上,张毓老老实实,倒是在唐薏和江闻谷面前一个不字也不敢讲,而那月珠的把柄也落在这两个人手中,打那之後管理筠松居倒勤勉起来,再也不敢人前人後怠慢这位少夫人,另外那些墙头草见这园中掌事的大丫鬟都如此,也便识趣,不敢再造次。
不比唐薏,江闻谷瞧着这俩人在眼前晃荡总觉着一如沙尘入眼般不自在,也没个好脸色,自果盘中取了一只才绿皮的橘子扒开皮嘟囔道:「嫂子好脾气,这样的人还留着,要我早就给他们打出去了。」
在此一事上,兄弟二人的心性是一致的。
江观云亦是身边留不得这种人,他受不得眼前不洁。
瞧着这会儿眼前没外人,唐薏随意抓了一把瓜子,「这你就不懂了,现在我刚来你们家,身边如果有这种油条会省下许多麻烦。他们的事儿我没捅出去就当是卖了个人情。往後的事儿往後再说。」
「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和十全十美的人,不过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真较真儿,那日子就没法过了。」
这番说辞也有几分道理,可是江闻谷不以为然,他撇撇嘴没再争议,倒是江观云从唐薏的话中品出了几许滋味,用他的话来说便是『秀莠相和』。
话虽糙,但也显出了她几分智慧。
与容人与否无关,而是处世的态度。
秋风扫过墙下的矮竹,竹叶声沙沙作响,唐薏也不知怎的,目光忽而又落到了一旁藤椅内的江观云身上。
「我听说你哥从前是做官的,是什麽官职啊?」
「转运司副使。」江闻谷年岁虽不大,心里也装不得太多事儿,可是兄长一事,是他难得的心病,连嘴里的橘子也开始食不知味,咀嚼的动作缓了下来,「我哥出身好,虽受萌荫,可少年便凭自己本事得了功名,年纪轻轻深受圣上重用。试问京城里哪家的公子比得上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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