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变脸,谁都不及樱桃,当初见自家姑娘嫁了个活死人,她整日丧着个脸,如今那光风霁月的小公爷退病归来,便又成了一等一的良人,又不小心窥听他的真心,樱桃自是为唐薏高兴。
有苦难言,唐薏觉着她被人占尽了便宜,嘴噘了老高,可以挂得上一只茶壶,「有什麽好高兴的。」
她生来不为嫁一良人为人生目标,这突来一场,如套了个枷锁困肩。
「樱桃,你说他是不是为了帮他娘脱罪就想出这麽个损招来,试图用美男计诱我上钩,」自觉与江观云并不是一路人,他的喜欢突然且诡异,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很难不让人心生旁枝。越说越邪门,可这却是唐薏认为最贴近真相的一种可能,「只要我上了钩,他肯定又会搬出来什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种说辞,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姑娘,你说这话不止寒人心,还有些丧良心,」樱桃当真看不下去,劝道,「旁的我是不知,可是小公爷对你不似假的,你是没看到白日他跳下去救你的样子,半分犹豫都没有。上岸後恨不得吃人,若不是出於关切,作戏岂不是作的太真了?」
「看来江府里真有鬼,」连素来向着她的樱桃都开始替江观云说话,唐薏梗脖瞧她,「那鬼把你迷了,你跟他一夥的!」
樱桃有口难辩,见姑娘轴劲儿一来也劝不过,只能拉着她走出廊去,「好好好,我被鬼迷了,你今日受了冷,不宜吹风,先回房吧。」
今日房中烧了大半日的松碳,虽熄火良久,却仍留了淡淡的松香气,这气味儿虽好,却是醒神的,樱桃怕她晚上睡不好,便将窗子打开放风,窗折一半便瞧见远处一道人影从书房那边行来。
「二姑娘,小公爷好像朝这边过来了。」
「噗——」才入口的茶尽数自唐薏口中吐出,水痕浸透裙角,呛得人鼻酸眼红。
胡乱抹了下巴上的水渍,极速将脏了的罗裙脱下,几乎飞奔到床上,扯过锦被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说我睡了!」——锦被中传来闷闷说话声。
樱桃怎麽看都觉着她像鹌鹑,弯身将脏衣衫捡起,不多时,果真响起叩门声。
江观云心底存事,连敲门都不若平常坦荡。
强忍笑意,樱桃去开门,以防自己破了功都没敢抬眼瞧他,只微微服身,「小公爷。」
「她人呢?」江观云长眉微拧,带着淡淡的愁绪。
樱桃是唐薏的人,自是与唐薏一条心,可她更盼着唐薏好,於是很巧妙的应了一句:「二姑娘睡下了。」
随後目珠对上江观云的视线,有意朝内室一指,便错身退了出去。
江观云何其敏慧,见此已明了七八。
待樱桃出门,隔着锦被唐薏听到门声响动,紧提的一口气才稍稍缓动,随之手臂一抬将锦被掀开,而後猛的於床上坐起身。
猝不及防对上那一双明澈的眼。
气息都随之凝住。
天外无声,此心寂寂,二人齐齐红了脸。
江观云那一双眼生的尤其漂亮,从前他昏迷时不觉,如今细品,眼角尖细,眼尾宽长,看人时深情款款。。。。。。
这人可真好看呐!
唐薏几欲失神,不过晃念一动,很快又清醒过来。
若再躺回去,也显得太过做作,她猜测江观云未必知道她已经清楚了他的老底,索性拿出理不直气壮的本事来,睁着一双大眼问:「你怎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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