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说的这个鬼屋地点很偏僻,他们来的时候周围没多少人,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商贩在叫卖。
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一张四方脸上满是皱纹,乱七八糟的眉毛下是一双浑浊又疲惫的眼睛,身材微微发福,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颓废,看起来倒不像是网红鬼屋的老板,倒像是突然失业迷茫的中年。
收了钱之後老板拿出两张免责协议递给他们,「签字才能玩。」
「真有这麽吓人?」时知暗自嘀咕,随後在上面签字印了手印。
老板慢吞吞的给他们讲了背景。
一个叫张来娣的女人在这个医院做手术,没想到这个医院背後做着器官移植的勾当,通过制造医学事故把健康人的器官高价卖出,张来娣成了其中一个倒霉鬼。
手术开始没多久,医生就宣布手术失败,然後把张来娣的尸体直接掏空。家属得到高价赔偿金之後就拿着这笔钱给儿子买了房,没有人记得已经死了的来娣。
但是她的丈夫在偶然间听到了她的主刀医生和院长的对话,这才知道妻子的死亡真相,於是,开始了,男人先是杀了妻子的父母,又潜入主刀医生的家杀了他……
谢绸庄听到男人讲的故事心里一紧,下意识去看男人的面相,发现他身上带着一股煞气。
谢绸庄:「……」就知道事情没这麽简单。
面前的男人竟然真是个杀人犯,手上还不止一条人命,这麽看来,刚刚讲的故事可能是真的,那这个男人在其中是什麽角色?复仇的丈夫?
谢绸庄叹气,自己难道真的有什麽特殊的隐藏体质?
好消息,出门没有遇到鬼,
坏消息,遇到了死人。
第42章鬼医生
「绸庄,你还愣着干什麽?赶紧进去呀!」时知一脸兴奋地嚷道,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
谢绸庄有些迟疑,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当指尖触碰到那一丝冰凉的时候,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还好,自己在下意识把拘灵笔带在了身上。
「好啦,走吧。」谢绸庄定了定神,跟着时知走进了鬼屋。
刚一进门,便是一段光线昏暗的通道。墙壁是由年代久远且破旧不堪的木板拼凑而成,上面布满了斑驳的痕迹和裂痕;脚下的道路则是由高低不平的砖石铺就,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明显的颠簸。前方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一个黑色巨兽,正张开血盆大口等着猎物进入。
伴随着他们往里走,一阵若有若无丶隐隐约约的怪异声音从黑暗深处传来。仔细听去,那声音像是沉重的铁链被缓缓拖动所发出的摩擦声,令人毛骨悚然。
「嘶~~这冷气开得也太足了吧!」
尽管事先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那股冰冷刺骨的寒风吹拂过来时,时知和谢绸庄还是忍不住同时打了个寒颤。
「感觉和普通鬼屋没有什麽区别啊?」时知左顾右盼,「听说里面都没有员工,不会是炒作吧?」
「可能是有部分恐怖吧。」谢绸庄已经感觉到屋内无时无刻都在盘桓的阴气,很浓,但没有看到任何鬼物。
两人沿着通道走了差不多两丶三分钟,中途没有遇到一个吓人的情节。
在时知都快要放弃的时候前面终於出现了一间屋子。
两人推开门发现这是一间手术室,手术室内,惨白的灯光毫无规律地闪烁着,时不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墙壁上污渍斑驳,像是乾涸的血迹与不知名的黏液混合而成的诡异画卷。角落里,蜘蛛网层层叠叠,几只硕大的蜘蛛在其间爬动。
手术台上锈迹斑斑,台面微微倾斜,一侧还残留着暗红色的凝血块,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旁边的器械台上,手术刀丶镊子等工具杂乱地摆放着,有的刀刃已经钝了,却还沾染着丝丝缕缕的肉丝,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极其残忍的手术。
头顶的通风口传来阵阵冷风,风中夹杂着低沉的呜咽声,像是无数冤魂在痛苦地呻吟。整个手术室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与腐臭气息,两种味道相互交融,形成一种独特的丶让人毛骨悚然的气味,不断地钻进鼻腔,刺激着每一根神经。
谢绸庄仔细打量着周围,他伸手掀开手术台上盖着的白布,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猩红刺目的手印。
这些手印大小不一,有的清晰可见,有的边缘轮廓已经模糊不清,像是有人想将其强行抹去,随着白布被掀开,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卧槽,这场景确实有点东西。」
「好像是真血。」
「这老板还挺敬业,搞来这麽多动物血。」时知浑然不知。
毕竟谁都不会想到老实的老板会是杀人犯。
谢绸庄四处转悠,百思不得其解,为什麽感觉到有鬼,但是又没看到鬼,这个手术室的鬼气这麽高,鬼都被镇压了麽?
「差不多。」祭思闲的声音从谢绸庄耳边响起。
谢绸庄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才发现刚刚自己不小心把猜测说出口。
「嘘。」祭思闲见谢绸庄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只有你可以看到我。」
「你怎麽来了?」谢绸庄挪到监控死角拿出手机打字。
「我事情处理完就感知到你在这里,所以赶过来了,你猜测的不错,这里面有鬼,还不止一个,不过你可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