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的刹那,闫诺抓起桌上的酒,往承潮脸上泼过去。
隽秀的脸瞬间湿润,一丝不苟的发型因为潮湿,往下压了些,却依旧好看。
他闭上眼,任由暗红色的葡萄酒从流畅的脸颊轮廓滑落,隐没在黑色的衬衣里。
空气凝固,酒精滴在地板上,像是被碾碎的腐烂的葡萄汁,酸涩的味道在房间炸开。
承潮反应了两秒,那两秒他的表情分明是不快的,他咬紧了後槽牙,又立刻勾起嘴角。
语气不知道是打趣还是嘲讽说:「崇大经纪这些年真是疼你。」
闫诺有一刹那觉得承潮变得好可怕,她看不懂他的表情,读不懂他的意思,似乎每一句都话里有话。
人怎麽可以变得如此陌生。
承潮眨了两下眼皮,睁眼又是笑吟吟的模样,他弯腰,手伸向抽纸。
领口低下去,闫诺看见了他的纹身遮盖贴纸,本就比皮肤黑一个度,被红酒打湿之後,更加显眼了。
闫诺身体僵住。
贴纸像是封存记忆的枷锁,能完全掩盖住那里的痕迹。
promise。
她的粉丝理解为「诺言」,对应闫诺。
其实也可以翻译为「承诺」。
承潮抽了一张纸起身,擦掉脸上的液体。
领口下沉,贴纸的一角暴露出来,闫诺一直盯着它。
承潮看见了她错愕的眼神,却淡淡系上扣子,将染湿的纸巾扔进垃圾桶。
像是什麽都没发生,他轻描淡写说了句:「闫小姐,早些休息。」
转身离开。
闫诺呆坐在沙发,地板上泼下的红酒被承潮离开的皮鞋踩得稀碎。
不知道是因为对承潮手段的失望,还是对他没有洗掉纹身的错愕,或者是对他用贴纸欲盖弥彰的不解,亦或者那句「你跟崇简?」
她心底乱糟糟的,像是揉成团的麻绳,没头没尾的。
恰巧,电话响起,来电显示,崇简。
距离承潮离开,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
生米煮成熟饭了。
电话那头,崇简说隋放的外务还算顺利,过段时间才会签合同,但季粤的合同已经敲定了。
闫诺提起心脏,莫名紧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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