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廉王妃的人。」木良漪道,「打晕就行。我在贾楼等你。」
「是。」
……
「姑娘,那杨文德又来了,正在怜娘房中吃酒。」小二引着木良漪上楼,走的是楼里为了传菜上酒快捷而修的暗道,进出口都在不显眼的拐角,寻常客人不会从此经过。
「他来的很勤?」
「几乎日日都来。」暗道楼梯窄,小二仔细盯着脚下台阶,「他还在楼里发了话,不叫别人找怜娘。」
「竟然这般高调。」木良漪纳罕,「难道不怕家里知道?」
「这小的就不清楚了。」小二推开暗道的门,躬身请木良漪出去,「姑娘,请。」
不料木良漪刚踏到三楼走廊,迎面便撞上一个满身酒气的肉墩子。
「诶?」肉墩子伸手拦在了木良漪前面,一个人把还算宽敞的过道堵住了一多半,「天上忽然掉下一个小娘子,怎麽把脸遮着,掀开让爷看看。」
木良漪躲闪不及,帷帽被那肥胖的手指掀开来。
仅仅一瞬,对方看呆的双眼穿过帷帽被掀开的缝隙传了进来。
小二上前搀住了那肥胖的手,隔开了他与木良漪:「这位爷喝的不少啊,您的包间在哪儿,小的送您回去。」
「你滚开。」肉墩子将小二向一旁推,一下子却没推动,他不禁动怒,「敢挡我的道儿,你找死是不是?让开!」
虽然在骂人,一双眼却仍黏在木良漪身上。
小二在这贾楼里练就了一身对付难缠客人的本事,然而如今面对一个酒懵子,却是秀才遇上兵,再好的口才都没用用武之地,只能靠力气挡着他不让他上前。
肉墩子跟他拉扯的时候,木良漪转身快步离开,很快转过拐角隐了身形。
进到镜花水月之後,她摘了帷帽,撒气般丢到了对门的桌上,丢完之後又来到水盆前净了遍手。然後绕过屏风来到里间,踢了鞋,窝到了临窗的竹榻上。
不多时,房门被敲响。
「进。」
「姑娘我回来了。」青儿推门进入,「确实是廉王府的小厮……姑娘你不高兴吗?怎麽了?」
木良漪没说话。
「姑娘,谁惹你了?我去找他。」
「姑娘,青儿姑娘。」
「是怜娘。」
木良漪从榻上坐起来,弯腰找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