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不是学习,这是在给自己挖坟。
还是挖完掸掸土自己进去躺平的那种。
五条少爷得意的笑,不禁让伏黑见怀疑他根本是故意不好好教,为了阻绝他成为法餐大厨自立门户这条致富道路。
为了洗清嫌疑,五条少爷自掏腰包请他吃了一顿高级的法国大餐。
落地窗外高楼林立,烛火在纯白的桌布上跃动,伏黑见喝了两口葡萄酒就有点醉了,趴在桌子上用手指画圈。
五条悟调皮的眨眨眼,「阿见记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吗?」
伏黑见茫然地看他一眼,然後看了眼手腕上的智能手环,才反应过来。
「……啊,立秋。」
五条悟歪头托着下巴,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天鹅绒的礼盒,放到伏黑见的面前,「阿见,26岁生日快乐。」
26岁,是个已经过了少年的年纪。
伏黑见不会再在听到有人想跟五条悟搭讪的时候就幼稚而隐晦的宣誓所有权,五条悟不会再因为不想男朋友收到三百封情书,拉着他环游校园一天,只为让所有人转移注意力,忘记他男朋友的美貌。
他们对彼此的喜欢沉淀成某种更深沉丶更绵长的东西,沉浸在时间的长河里,化作两只飞舞交缠的蜻蜓。
伏黑见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银色的男士戒指。
他笑出声,「现在?求婚?」
所以,结婚三年後,他老婆终於跟他求婚了?
这什麽婚姻版克莱因瓶啊。
26岁版本的五条少爷可爱地娇嗔道,「怎麽啦!不可以嘛!」
伏黑见又趴在桌子上笑得停不下来,「可以可以,悟这麽可爱,做什麽都可以。」
伏黑见伸手去拿戒指,却被五条悟抢先一步。
五条悟一手拿着戒指,抓住伏黑见的手。
那只手不再像少年的骨架那麽纤细,是成年人的宽阔和修长。
26岁的五条悟已经不像16岁一样把所有事写在脸上,他学会了喜怒不形於色,学会把真实的情绪掩盖在轻浮的举止下,他开始更多的笑,对所有人所有事都一个表情。
但伏黑见知道他还有另一面,一瞬间折断手臂,一只手捏碎脑袋,只凭藉体术和咒力操作就能把咒灵碾碎,渣都不剩的那种碎,打起架来不管不顾能把整个山头灰飞烟灭。
而五条悟也知道伏黑见的另一面,瞬间把敌人切成两半,舔了舔溅上的血还说句恶心,居高临下踩烂敌人的尸体眼都不眨一下,可能还会冷淡地要求对方赔偿他洗鞋的费用,用心脏或者眼角膜。
咒术师都是疯狂的,咒术师里的最强是疯子中的疯子。
现在两个最强的疯子发誓要永远和对方待在一起,他们隐去身体里躁动的攻击性,用最柔软最美好的那一面对待彼此,把对方当做珍宝收容进自己战绩累累的勋章里。
他们了解彼此的每一面,并且控制不住为此深深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