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筠轻笑一声,找了方帕子擦拭乾净手指,抬眸直视阮卓,「就算我们不作为,她也早已在局中了不是麽?」
阮卓:「……」
「阿卓,有仁心是好事,可你既与我为伍,就该早日舍弃这些无用之物。」
阮卓张了张口,「可她——」
阮筠的笑意在顷刻间收敛,不耐打断他接下来的话,「你忘了?父皇曾经教过的,想要大局安稳,有舍才有得。」
阮卓垂眼,没有应声:可如果舍的是至亲呢?
他分明看清了,桌上被擦掉的那个字……是「九」。
书房外,脚步声渐近,有人正往此处奔来,步子到门口才堪堪刹住车。
「太子哥哥!」阮棠声音清脆,打破房内略显怪异的气氛。
书房内二人一同朝门口望去,心思却各异。
想到刚这麽咋咋唬唬就闯了进来,阮棠不好意思问:「太子哥哥,小九是不是打扰你们商量正事了?」
「无妨。」阮筠笑意一如既往的温润。
阮卓则攥了下拳,表情绷着,他嗓音冷淡地插话:「你不是跟皇嫂待在一起吗?来书房做什麽?」
阮棠正是为这事来的,不过阮芥似乎有些凶,她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道:「太子哥哥,皇嫂她好像不太舒服。」
「念絮怎麽了?」阮筠从容的神色顷刻间变得紧张起来。
「她总想吐,可能吃坏东西了,但又不肯请太医来,所以小九是悄悄过来告诉太子哥哥的。」
「我去看看。」
阮筠大步迈出书房,阮棠正想跟上,却被一双手给拦下。
「你无事便先回雪棠宫。」阮卓看起来仍旧很凶。
阮棠怯怯地「哦」了声。
当晚,竹筠宫传出消息——
太子妃顾念絮被诊得喜脉。
第23章送出礼物「换一个。」
谢泠燃离宫之事是定数,可他什麽时候走,走前会不会来说一声,在阮棠这儿全成了未知数。
这两日,她生怕一睁眼,攻略对象就相隔千里了,所以睡也睡得不好。
无大事发生,翰林院还是一如既往要去的,不能平白无故旷课。
装病的招数从前又使了太多回,不再管用。阮棠乾脆不盖被子冻了一宿,好端端地折腾出个风寒来。
太医来看过之後,棣儿原想让阮棠卧榻休息。可她哪儿肯,一喝完药就拖着虚浮的脚步往泠宫跑。
到泠宫时,和正要踏出宫门练剑的谢泠燃面对面碰上。
阮棠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拦在他面前问:「燃哥哥,你要走了?」
谢泠燃一愣,看过来的眸子浅淡,「你怎知我要走?」
他即将离开洛京的消息,只告知了阮平帝而已,在宫中还尚未流传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