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急急忙忙地已经开始换了,这时也没法注意什麽害不害羞,她十分害怕,叮嘱许蔚一定要帮她看着。
许蔚一边应声,一边用馀光观察慢吞吞的老人,手里动作不停,为了不让视线被遮蔽,她选择从脚套泳衣进去,也幸亏这件连体泳衣质量不错,让她蛮力又拽又拉地套上了。
接着是泳帽,得先把头发绑起来才能塞进去,为了以防规则挑剔,还得把头发丝都往里塞塞。
「咚!」
重物坠地,许蔚塞发丝的手抖了抖。
「啊!」
大婶惊叫一声,撞在後方的储物柜上,发出一声巨响。
一颗人头重重地砸在地上。
前方佝偻着身子的老人,脖颈断裂,宛如被一刀断头,整齐的切割面上缠结着渗人疤痕,鲜血从陈旧的血痂中沁出。
掉在地上的头骨碌碌滚到许蔚脚边,上面是一张苍老得仿佛下一秒就行将就木的老人脸。
老人头孱弱地呻。吟着,不远处身体仍是背对二人,枯树般的手指攥着一个蓝色泳帽在断裂的脖子上乱抓,抓得本就不完好的疤痕断口又渗出了更多的暗红血迹。
「帮帮我。。。。。」
「求你帮帮我。。。。。。」
嘶哑低沉的絮语仿佛从地狱响起。
许蔚头皮发麻地後退,不料人头也跟着她往前滚,吓得大婶惊叫一声就要往外跑,却「砰」地撞到了铁门上。
无知无觉间,进来的门已经关上了。
「帮帮我。。。。。。」老人头呻。吟着,又往许蔚脚边滚了一圈,贴在她的脚背上。
霎时间,一股寒意从脚底刺向头顶,整个换衣间的气温低了好几度。
扶着头哎哟叫唤的大婶被吓得噤了声。
心跳得很快,老人头粗糙而黏腻的触感让人不适到极点,许蔚抖着腿想再退一步,被贴着的脚掌却冻得如同冰块,只迟缓地在原地挪了挪,随之而来的是密密麻麻如针扎般的刺痛感。
许蔚面上深呼吸,内里不停地告诫自己要冷静。
副本不会给定死局。
在此之前,千万不可以自乱阵脚。
或许是之前与家旺的对峙给了勇气,许蔚一咬牙,弯腰,双手抓住老人头,用力,动作一气呵成,将这颗重而冰冷的头颅提了起来。
脚掌果然恢复了些知觉,忙快步向老人身体跑去。
到了老人面前,手已经冻得通红,她用力往脖子上一放便松了手,退後几步。
此时房间的气温已经很低了,许蔚却心跳如擂鼓,她这才想起什麽似的,转向门口吼道:「不想死就推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