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君麾下之人,不是很擅长给人治头疼脑热的吗?怎么,是怕人家姓朱的他付不起给诸位的诊金?”
虽说对方可能放了他最重要的一个心腹,但另外两人的头颅在侧。
白良德还是很难给对方好脸色,此时忍不住出言嘲讽。
听着白良德的嘲讽,竖瞳男人不在意的笑了笑,淡淡道:
“姓朱的他能打归能打,大玄【兵形势】一脉的年轻一代或许就属他最强。但是!他太自负了。”
伸出手沾着酒水在桌子上写下“关门打狗”
“驱狼吞虎”
八个字后,竖瞳男人继续开口道:
“若是一般人,最多也就是占据大家主动退让给他的那地势平阔的三县之地后,便不会再继续深入,那样一来。我军早早定下的关门打狗、驱狼吞虎之策或许还执行不了。”
“幸好,姓朱的他野心足够大,他看不上易攻难守的那三县,想要真的在我百灵国国土上扎下根,现在,他的部队已经距离鄢水越来越近。”
“所以,这次不仅仅要治姓朱的一个人的头疼病,国主决定,把大玄的整个北线大军,全都埋葬在这个冬季。”
听到这个答案,白良德愕然的张大了嘴巴,不确定的问道:
“全吃了?万一他到时候选择北遁进入大顺……难道?大顺…也入局了?”
竖瞳男人似乎很喜欢他的这个消息给白良德带来的震惊。
一边自己给自己面前的杯子倒上酒,一边慢悠悠的带着无奈之色开口。
“那三县之地,紧挨着大顺的关中平原,自从我军失去大河天险后,那三县就成了大顺的心头肉,要不是大顺不想独自抵挡大玄,想让我军和大玄接壤位置更多,一旦有变,除了西陵这里还能和大玄再开辟一个新的战场,可能他们早就将顺势那三个县拿下了。”
“我军这次完全就是以退为进。自从和大顺结盟后,那三县之地我军就不再驻扎重兵。但可没人保证大玄占据这三县后也像我们一样不驻扎重兵……我们只是少了三个本来就随时会失去的县,大顺他却有失去整个关中平原的风险。真正说起来,如果姓朱的他就在那里屯田的话,大顺他们肯定比我们还急…”
白良德也清楚的知道,那表面看上去开阔富饶,但内里对于实力不足的百灵国就如同鸡肋的三县的实际情况。
略一思索便明白,这次大顺入局几乎成了既定事实,姓朱的,他如果没有防备的话或许会吃一个大亏。
于是白良德满怀激动的问到:“定于何日动手?”
“腊月初八,大玄的人在那天有喝腊八粥的习惯,我们蛇君麾下,最喜打扰别人的好事。”
“需要我南线如何配合?计划是否需要改动?”
“不必,计划还是照旧。南线以断其粮草,阻止其北上支援为要目的,到时候以咬住并击毙除九山县外的敌军为次要目的。”
在亲自传达完计划后,竖瞳男人带着白良德送的两壶好酒走了。
走的无声无息,巡逻的正卒们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毕竟,只论单打独斗时的个人实力的话,在目前的西陵城内,竖瞳男人绝对能排在前五之列。
乌云缓缓的挪开了一部分。
冬月十四日晚间的月光,自乌云空隙处照向大地。
将西陵城内正在四处巡视的大玄士卒的身影拉的老长,在积雪上,影子已经拉长到看不到人头的轮廓。
除了巡夜士卒的脚步声,西陵城内,只余雪落之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