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言,苏乾方才的嚣张劲儿立刻无踪无迹,就地瘫坐。。。。。。
说实在的他曾经还真是条汉子,但那也仅限于生命之外的事情上,现如今就算这里是大梦一场,他也不敢就地剖心,命的确比天大!
板凳见他不再顶嘴,这才语气平静,道:“今日你接我两招,若能拆了这两招,我便不再为难你!”
不等苏乾答应,板凳突然动了手,只一拳砸向苏乾左边肩头,苏乾向右边闪躲,不想板凳倏地探出左手一掌砍到他的右颈,一阵窒息感疼的苏乾趔趄退后几步。
苏乾根本没有武功底子,就连打架也没有什么真把式,板凳只叫他拆招,他却连出哪只手都不知道。
一刻未停息,板凳倏地移到他面前,同样的招式又来了一遍,苏乾方才吃痛还没缓过劲儿来,下一秒拳头眼看又要落下,突然屋顶眯眼静坐的薄遥沉声道:“退后,出左掌击他腰部。”
苏乾像是坠入深渊又一把被人扯起,猛地凝聚了所有精力,侧耳聆听薄遥所说。
“弓腰低头,臂肘反抵他的肩背。”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苏乾自己也没想到,许是玄气在体内作用,整个身体都在打斗中血脉喷张,出招极为有力。
板凳面有喜色,瞥了眼屋顶的薄遥,突然换了招式向上腾空翻越,两指抵住苏乾天灵盖按了下去,绵麻之感从头顶席卷全身。
“弓腿站稳,向后仰身,抬右脚袭他的风池穴。”
风池穴。。。。。。头后际两侧凹陷处,苏乾反应迅。
三十多岁最有优势的事情就是开始养生认识了穴位。。。。。。
苏乾蹬起一脚,不想大腿根的筋崩过了劲儿,猛地跪倒在地,扑在板凳面前。
“噗!哈哈哈哈”
板凳竟笑的前俯后仰:“看来为师不在的几日,有人帮你再一次通了玄脉,招式是出人意料。。。。。。就是柔韧性太差!”
苏乾疼的额头抵在地上,撅着屁股狠劲儿搓大腿根儿,他知道板凳的夸赞是给薄遥的,后一句一定是说自己没差了!
苏乾心道:“废话,我又不是练武术跳舞的,一点底子也没有,上来就整个站立劈叉朝天蹬,腿抬过九十度已经够他么不容易了好么?!”
薄遥重新闭了双眼,脸上神色诡异,说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腿根子拉伤,这一难才算是告一段落,风风火火形色匆匆的板凳,在暗云四合时又不见了踪影。
苏乾一瘸一拐的倚坐在薄遥身侧的木桩子上,看他生火。
“天气还好,生火做什么?”
薄遥薄唇开开合合,没什么情绪:“夜里风寒。”
苏乾斜趔着不是很舒服,又转了身面向薄遥,仍是疼的厉害,嘴里哼哼唧唧不停。
“要我帮忙吗?”
薄遥用余光扫了他一眼。
“怎么帮?”
苏乾给了薄遥一个白眼:“给我揉大腿根儿?”
薄遥顿了顿,耳垂倏地红了一片,手上扔木柴的度不知不觉中快了些。
苏乾并不木讷,看出他的异样嘲道:“俩大男人,你羞什么羞?”
木柴在安静的院中哔啵作响,燃起的火焰映在薄遥脸上,第一次让苏乾感觉到薄遥也是有点儿温度的。
苏乾枕着胳膊问道:“你不打算回邑阳城?”
薄遥没有回应,苏乾叹了口气仰面看着远处天际熔金残日,云暗天低,薄暮衬着远处的山峦,万物静怡。
苏乾捡了跟木棒叼在嘴里,静静的呆,此时他似有千斤担子卸下的筋疲力竭之感,几声归鸦啼鸣,苏乾想起小时候在农村爷爷家里,搬个小板凳坐在他老人家身边,老人带着一副用白胶带缠了好几圈的断腿老花镜,整个身体陷进那生了锈了铁躺椅里,那时也是这般天际,西边尚有日头的余晖,但漫天的星光已经隐约坠在藏蓝的空中画布上。
小苏行健眨眨眼睛:“爷爷,那颗星星住着谁?”
“许仙和白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