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奉怀打了个响指,“对,小禾你真聪明。”
……
癯水镇新开一家济善堂,这堂前屋檐下的梁木上悬挂着一扇醒目的招牌,上头刻着墨金字“新店开业,凡买药超五十文者都送五包酸梅汤药子,外加一味靛青根”
。
济善堂前搭建了一个台子,有禄焉表演吞剑;有许佑凛与鲁竖表演“正直衙役大战盗贼”
;还有一位女子合着台下霹雳哗啦的红鞭炮,手拿鼓槌在打鼓。
喧嚷万分。
有一女子手提几包药从新开的济善堂中走出,一双瑞凤眼弯着,心情很好的模样,她眉目舒展:“乡亲们,这药铺说送东西是真的。”
她扬了扬手中的药材,添言:“而且药童也十分耐心,排队太久等不及的可以先跟药童说说自身有什么病,需要拿什么药,她们都会一一解答。”
“最重要的是,我一进去就觉得多日以来忙碌的疲惫都消散了,整个人神清气朗,那堂内熏的檀香很舒适。”
女子闭了闭眼,喟叹一声,好似在回味感受那宛如浸泡在温泉中的舒畅感。
“是了是了,我先前见她眼底有很深的青黑、眉目间一股阴郁之气,现在她人从铺子里出来精神好似都好上十分。不行,我也得去这铺里瞧瞧,不然待会都被人抢光药材了。”
此话一出,聚集在前头的人们零零碎碎进去了几位,接着又有人跟着进去,最后演变成在药铺前排了长队。排在队伍后头的人懊恼自己没早点进去,只听人讲话去了,焦急看着眼前黑压压的脑袋,这下不知要排多久,不知道到自己时还没有东西送。
方才讲话的用青布头巾包头、脸上摸了点黑的搭话者悄悄地隐出了人群。
她走到巷子里,一手搭上宣奉怀的肩膀,笑嘻嘻道:“奉怀姊,事情我办成了。”
这乔装打扮成路人的搭话者正是晏青禾。
才十五岁的晏青禾看上去已经和宣奉怀差不多高了。自从晏青禾来到四合院,大伙都对小鸡崽似的她散发浓浓母爱,有什么好东西就往她那送,吃饭也要盯着她多吃几口,这样几年下来,她的身高如同雨后春笋般蹭蹭往上长,早就不是瘦瘦小小的模样了。
宣奉怀的手也搭拉上晏青禾的肩膀,拍了拍她的背,长眉高扬,称赞道:“不错嘛。”
“走,我请你去三锦堂。”
宣奉怀抬颚笑道:“咱姐俩好好喝两口。”
“我的小用钱嘞?”
“会给你的,我宣奉怀难道会赖账不成?”
“……”
夜色如墨浓稠。
孟阿皎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她大口喘着气,用手狠狠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又咬牙用力捶了一下床。
这一声在宁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屋外刮着风,纸窗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低着头,慢慢地——像是想到了什么,苍白的嘴唇微微上扬,竟从喉间溢了声笑,旋即哼着歌起身点燃烛芯,拿着烛盏照亮屋内,飘飘悠悠的影子被倒映在素壁之上。
她看清屋内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