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主动问起这个他如今无比崇敬的谢光霁:“谢师兄?您这是怎么了?”
“是妖魔域那些魔头不愿服气?还是又发生了其他别的什么事?”
“有什么是我能为观剑阁做的事吗?”
谢光霁一人一剑打服了妖魔域的所有魔头,时至今日,几乎所有人在看见这个身世凄惨的师兄后,或多或少都难免带上几分崇敬。
此时姚清看向他时,脸上就是如何都不会出错的仰慕。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这样的一张脸用这种表情看向自己时,谢光霁只觉得一阵恶寒,下意识觉得自己的这个师弟无论如何,都不该用这种表情看自己。
那应该是更加激烈的、更加针锋相对的表情才对。
无论怎么过激,总归都比现下这样看着更好些。
而不仅是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师弟的态度有些不大对劲,他甚至开始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也有些不大正常。
谢光霁有时甚至会开始平白无故地讨厌自己。
光看着就觉得有些碍事碍眼……偶尔看见铜镜里的自己,偶尔自水面上瞥一眼自己的倒影,他总会没来由地生出这样莫名其妙的念头。
一直到这天,在宗门和他讨要避息珠的时候,谢光霁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人生中如今究竟缺席了什么。
观剑阁掌门许是听见了亲传弟子——姚清说的那些话,以为如今谢光霁看上去总是闷闷不乐,这和妖魔域内发生的、他们不知道的意外存在关联。
“……若是妖魔域的那些魔头闹得太厉害,你也能将避息珠先行交还于宗门,我会让人去妖魔域,帮你暗地里盯着那些魔族的情况。”
观剑阁掌门很是好心地提议出声。
谢光霁本能想要拒绝。
他甚至觉得真要有谁和他说这些事,那个人也不该是眼前的掌门。
只是回神后,又难免疑心,心想这本来就是宗门交给他的东西,他为什么会生出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这种没来由的错觉已经开始影响到他的生活了。
谢光霁这次没忍住追根究底,一定要给问题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他开始安慰自己,心想自己这样,说不定只是因为担心被宗门里的其他人发现避息珠内幻魇存在过的痕迹。
只是转念一想,想到避息珠内的幻魇在这之前就因为意外彻底死去,如今的避息珠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遗物。
哪怕曾经和幻魇定下天道誓言,只要他不说,那便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这颗避息珠有没有,对他来说似乎都没有什么关系。
谢光霁这么想着,却又在掌门出声催促后,下意识回了个“不行”
。
在这一瞬间,他紧紧攥着避息珠,像是抓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证据。
“这不太合适,”
谢光霁拒绝后,又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在其他人看来或许算得上是“好心被当做是驴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