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云降落在一个破旧的宫殿前,与其他建筑物比起来,显得格外沧桑。
屋檐上的瓦片残缺不全,但殿前出乎意料地打扫得干干净净。
这是陆淮安自修仙以来,第二次回到惠兰殿,他悄悄地解除了隐身术,带着阚千儿慢慢走进去。
白嬷嬷正提着水桶走过,她一看见陆淮安,怔在原地。
“殿下,你回来了。”
阚千儿顿时瞪大双眼,内心震惊极了。
什么?殿下?
“母妃还好吗?”
白嬷嬷跪在地上,情绪激动地哭喊道:“殿下,快救救娘娘吧!”
修仙之人理应斩断尘俗,但看着家人重病,大师兄想必也于心不忍。
阚千儿随着大师兄急步走入殿内,便见到一个脸色苍白,已经失去意识的白发妇人躺在床上,想必就是大师兄的母亲。
她还不会医术,帮不上忙,只能站在一旁陪伴着。
陆淮安上前把了把脉,又用灵气探测夫人的身体,眼神轻轻一凝,他从储物袋里拿起一套金针,往头上施了几针,又喂下了一颗丹药。
他冷静地问:“昏迷多久了?”
白嬷嬷擦了擦眼泪道:“得有半年了。”
他的母妃与世无争,为何竟有魔气残存在体内?
阚千儿看见妇人的手指动了两下,小声道:“醒了。”
妇人缓缓地睁开眼,“淮安,你来了,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陆淮安把她扶了起来,“母妃,是我。”
妇人的眼眶湿润,“没想到临死之前,还能见到你。”
“有我在,会好的。”
阚千儿看着二人,一副母子情深的情景,也泛起了感动的眼泪。
“这位是?”
“她是我的同门师妹。”
妇人硬撑着身子,打算行礼,“不知仙人前来,有失远迎。”
阚千儿对仙人一称有些错愕,赶紧扶着她:“娘娘快躺下吧!师兄时常照顾我,千万不用在意繁文缛节。”
“谢谢你陪着淮安过来。”
妇人轻声细语的,性子与大师兄非常相似。
怕打扰母子团聚,阚千儿找了个借口在门外等着。
她与白嬷嬷闲聊了起来,才知大师兄的亲娘封号柔妃,嬷嬷与她分享了很多大师兄的年幼往事。
柔妃出身于将军府,嫁入皇室没多久,老将军便遭遇埋伏,卒于战争之中,自此失去了依靠。
柔妃性子软弱,亦不受宠,无依无助的大师兄童年时受尽欺辱,迫不得已,柔妃才把他送去修道。
没想到这一去,便是几十年。
此时,门外传来尖细的呼喊声:“三皇子到!”
阚千儿看见人群大步的走来,为首的身穿赤色五爪龙袍,看上去约莫五十来岁。
直觉告诉她来者不善。
陆淮安从殿内走出来,看到眼前的人眼神明显慌乱了,呼吸开始紊乱。
他深呼吸,低着头作揖道:“三皇兄。”
三皇子昂首挺胸,语气中满是傲慢与不屑:“七弟修道多年便忘了本分,连皇家礼数都抛到脑后了?回来也不通传一声。”
阚千儿听得怒火中烧,正打算开口骂人,但话到嘴边,又想起大师兄的家人。
若冲动行事,怕是会连累柔妃。
阚千儿握紧拳头,尽力忍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