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教养不允许。
算了,初恋是这样的。
「他骗你的。」好歹是朋友,江帜雍劝,「而且这个称呼有什麽稀奇,我看他对谁都是叫宝宝。」
「哥说他只对我一个人这样。」
「你们的付出是不对等的。你在当舔狗啊邵乐,你醒醒。」
「怎麽可能?我有自己的节奏。」
「清醒点。」江帜雍深吸一口气,「你给钱给车给接送,他给你什麽了?」
「他不收,是我硬塞的。」邵乐立刻坐起,认真道,「何况他都肯叫我宝宝了,你还要他怎样?」
江帜雍几乎气得发笑:「我听说乔谅之前谈过很多男朋友,他还有个白月光!」
邵乐死不悔改:「男朋友怎麽了白月光又怎麽了!他说之前谈的都是玩玩,只有对我才这麽用心。」
江帜雍忍无可忍,一拳砸到玻璃上发出巨响,「他对你才是玩玩,你瞎吧你看不出来?!」
邵乐更是热切,额角都爆出青筋,凌厉眼睛狗一样的亮,「可是他都叫我宝宝!玩玩我怎麽了!」
空气安静,他们对视,江帜雍忽然一下子平静了。
甚至想笑。
没救了。
感觉邵乐是那种乔谅十天半个月不理他,他都能期期艾艾凑上去说「下次群发消息记得把我勾上哦宝宝」的那种人。
江帜雍口乾舌燥到反胃,按着眉心,「随便你吧。」
尊重他人命运。
懒得再劝半句话了,活该他被乔谅骗到死。
乔谅乔谅乔谅。
现在邵乐嘴巴一张一闭就是这两个字。
乔谅他到底哪里好?
叫他一声宝宝而已,至於吗?
他几乎想立刻甩脸走人,低头整理袖口。桌面花瓶里,一株白玫瑰在舞曲中摇晃。
江帜雍目光错开花瓣,馀光落到不远处的阳台边站着抽菸的男生。
夜色无穷尽,远处灯火阑珊。
乔谅身形颀长消瘦,墨发被风扬起。似乎察觉到什麽,微蹙眉,似有似无地在烟雾缭绕中瞥回一个模糊的眼神。
江帜雍整理动作一顿,嘴角往下压。
真能装。
他见多了这种人。
有野心的人常有,装模作样摆着清高样还汲汲营营的人他却给不出什麽好的评价。
从邵乐这里捞到不少吧?却要端着架子,装得很清高的样子。也就只能骗骗邵乐这种涉世未深的蠢狗。
不知道是不是只要有钱他都可以。
男人深蓝目光缓慢地动了下,拧起眉毛,「你们到底怎麽认识的?看起来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