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红泪眼神古怪地打量她。
“只靠默契?那你如何得知接下来要对付傅宗书?没有和人通气,你擅自行动,不会破坏计划么?”
季卷摸着下巴,露出了点为难的神色:“……说起来好像有点复杂。等今日之后,我再向你们解释,好不好?”
她说着,见唐晚词包扎完伤口,用绷带绑了个漂亮的结,便站起来活动了下身体,对宁中则道:“前辈,你能破解龙八那牵引剑势的招数,那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我也能学一学?”
宁中则正运功调息内伤,闻言深思道:“他的内功运转定与这武功匹配,要学得十成十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是处心积虑,突然运功,偏转开某一剑的话,也有办法。”
说罢,她起身舞剑,剑光如云,顷刻已与季卷拆了二十几招,忽有一剑极其粘滞,搅得季卷的剑锋不由自主往斜处偏刺。
季卷拍手笑:“我要学的就是这个!有了这一招,等会的计划简直是万无一失了!”
在她拉着息红泪向宁中则拜“一剑之师”
的时候,她们几人藏身金水河畔的消息,已由龙八递还给了傅宗书。
傅宗书按着脑袋。他今日起床就觉得偏头痛,因此怒而处理了昨夜的侍妾,可处理完她之后,他依然觉得头痛。
那时他便觉得,今天恐怕不会太走运。
在听到龙八的汇报时,他知道自己的预感已经应在此处了。
“息红泪、秦晚晴、唐晚词、南晚楚。”
傅宗书报出了那几个易容的劫狱人的身份,冷笑:“看来毁诺城已不想在大宋立足了。”
——他停了停,心里有个示警始终在提示他,再多想想。
想想。劫狱的一共六人。剩下两个身份未明的人是谁?
是息红泪那一干追随者之二?还是……冲他傅少宰而来?
傅宗书很跋扈。通常来说,像他这么行事跋扈的人,反而比别人更多疑。所以他已经开始怀疑这是个与他有关的阴谋。
而不同的人对于阴谋有不同的处理方式。
他突然对龙八开口:“你说她们现在藏在金水河边?”
龙八失了一只手,神色已有些萎靡
,道:“是。”
傅宗书仔细考量:“蔡相的花石船队今日卸了货,夜间就要起锚出京。你觉得她们有没有可能是要混上船队,偷溜出京?”
龙八锵然道:“我正作此想!”
傅宗书脸色一冷,道:“蠢人才会这么想。”
他起身,笃定道:“他们正是要给我营造今日不追,便会立即逃之夭夭的错觉,惟其如此,才有机会诱我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