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什么态度!我就说你是白眼狼!养不熟的畜生!”
一来一回,宿母终于被激怒了,用力掐住宿灼的胳膊,尖声喊起来,喊得整栋楼都能听到。
家里宠大的孩子哪有听父母这么骂孩子的,班里的学生抬起头,看向这场闹剧。
宿母已经毫无羞耻心了,大声数落宿灼的“罪行”
,被控诉者站得很直,平静听着,看着。
直到正在开会的班主任匆匆赶到,从校长手里接过名副其实的闹剧:“别在门口吵了,给孩子留点面子,也给自己留点面子。”
战场转移到主任办公室里,隔音良好的大门一关,所有的怒骂声都闷起来,外面听不清了。
校长还有会议,留下行政主任负责,还有班主任,和两名警察。
四人在还算宽敞的办公室里,看着宿母一边骂宿灼,一边砸东西。
两位警察中有位很是眼熟的姐姐,是当时给宿灼递毛巾的那位,早在宿母一开始拽宿灼时就试图阻止,可被狠狠推了一下。
再想上去拦,又被推了一把,还被威胁要投诉。
班主任表示这些可以报销,不用心疼。
于是,一屋子的人看着宿母砸了饮水机,连上面的水桶都踢下来,砸了一屋子的水花。
班主任叉腰站在一旁,并不很着急:“真是有活力,像个孩子一样。”
“是啊,比我有活力多了。”
宿灼表示赞同,她也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克各种主任和主任办公室,总能遇到砸办公室的情况。
等宿母累了,精疲力尽了,宿灼开了口:“我和你回去,不过有条件,自己去销案,再也不许来学校闹。”
她可以不回去,但总不能影响老师和同学,也不能麻烦警察。
而且,只要身份证和户口还在宿家,宿父宿母要找她,怎么躲也是躲不掉的。
就这样,她半天的课没上,回宿舍收拾东西,带着没几件的衣服,被施舍进了宿家——新区的商品房里。
宿家只有三个卧室,宿父宿母住有阳台的一间,宿赐住最大的一间,最小的房间里住宿垚。
没有宿灼的房间,思来想去,宿母决定让两个女儿挤一挤。
没有房间还硬要自己住回来,看着宿母装模作样表示儿子的房间不方便搬,只能委屈一下小女儿时的体贴样子,宿灼只觉得好笑,何必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宿垚上学去了,不知道她回来后会不会哭出来,考虑到小妹妹的心情,她主动提出来:“我打地铺就好。”
于是在最小房间贴墙的窄边,宿灼有了一个自己的地铺。
一个比学校宿舍床铺还小上一圈的地铺,仅能躺着,简单翻身,单薄的一层褥子基本不能隔绝地面的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