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痛苦,是这样吗?
宿灼并不相信这个答案,要是真的不再痛苦,就不会在说话的时候蹙眉了。
在她心里,卜渡已经是骗人的惯犯了,信誉值不是她发现后跑来逼着被迫承认身份后,抱着哭一场就能恢复的。
可按照她面不动声色就将之前的自己骗得团团转的样子,又怎么会允许自己露出这么大的漏洞。
宿灼想不出来,只能盯着她笑着的眼睛,伸出右手:“拉勾吧,如果你感到痛苦,就来找我,我有资格和义务替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分担痛苦。”
“好。”
卜渡轻轻回钩,应下来。
她应得轻松,宿灼不放心,又强调一遍:“必须找我,不然……你就欠我一个条件,就像你坑我的那个赌约一样。”
“好,不服输的小朋友。”
两根小手指交叠在一起,慢悠悠摇了摇,就当这个约定成了。
剑拔弩张的气氛早在不知不觉间祥和下来。
拉完勾,宿灼才意识到自己依然趴在卜渡的怀抱里,下巴还搭在凹进去的正好的颈窝上,像一个真正的孩子那样放松与信任。
她见过宿垚这样在宿母怀里撒娇。
从来没和任何人有过如此亲密不设防的接触,她红了脸,挣扎着要坐直。
哪怕是窝在长大的自己的怀里,那也太丢人了,让路过不知情的同学看到了她的形象就毁了。
她手忙脚乱想直起身,明明很容易的一件事,却又一股推力从背后袭来,将她按得更紧,一双邪恶的大手顺势探上来,将她整齐的马尾辫揉乱。
“卜渡!”
她气急了,什么舒心揪心安心动心的心思都没了,只恨不得握住捣乱的人的头,摇摇里面的水。
脑子里要进多少的水,她才会变成这样一副不要脸的模样!
她未来怎么会长成这个无赖的样子!
“可我想再多抱一会儿,毕竟小只的无法反抗的自己那么可爱!”
头顶传来欠揍的声音,还装模作样闻了两下,“小小的,哭得眼睛红红的,一股小委屈包的味道。”
!!!
她忍不了了,握住头顶的那颗让她生气的脑袋,狠狠下拉。
“duang——”
两败俱伤。
清晰的一声同时传进两人的脑子里,宿灼的额头也红了一片,隐隐作痛。
她终于坐直了,往后退一步,隔开安全距离,无能狂怒道:“好好听听你脑子里的水声,你才小只,你才小委屈包,我都快有你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