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和程望一起走进昏暗的舞会大厅时,那些华丽的人形投来的目光,还是让他极端不适。
似乎他们是闯进动物宴会的老鼠,高贵的动物不会在明面上表达对老鼠的不屑和轻蔑,她们只会暗中拿他们打趣。
偏偏程望硬要拉着他,和那些明显就瞧不起他的人,说什么他将是余生伴侣这样的假话,这更是让苏牧恶心。
明明自从他被那些人侮辱后,这人再也没有碰过他!
“……”
终于在某一刻,苏牧顶不住精神高压,他逃走了。
程望赶紧追了上来。
他示意下人们都离开,留下他和苏牧两个人。
“无论听到什么声音,只有我的命令,你们才能进来。”
他低声警告门口的仆人。
随后,他拿上了准备好的酒杯,端了进来。他将房门反锁。
意外地,他发现他用不上这杯酒了。
苏牧双手握着一把刀,神情紧张地瞪着这个男人。他冷汗淋漓,耳畔出现了尖锐的耳鸣声。
“你骗我……”
“只是你不信罢了,苏牧。”
程望十分冷静,“我和所有人都说了,我爱你。”
“啊啊啊——”
苏牧大叫着,向他冲了过来。
“……”
直到腹腔的锐痛发生,他低头,满意地看着深入腹部的刀。
心理治疗中,那些老师曾经教过他,如果太想伤人,哪里可以避开内脏。
看来苏牧,还是对他留手了。
苏牧眼看程望没有避开,他甚至没有阻止自己,于是颤抖地松开了刀柄,无法接受自己鲜红的双手。
“不……不,不……为什么,明明只有你对我好了啊……”
程望冷静地拿出毛巾包裹住刀口,没让血落在地上,他来不及回答苏牧的话,眼看这人已经完全失控了,苏牧顺手拿起桌上摆放的金属奖杯,猛地往自己头上砸去。
一下,两下,那力道之重,让看客瞠目结舌。
当苏牧鲜血淋漓地倒在他脚下时,程望还没回过神。
他喃喃地呼吸着冷气:“她真的,把这一切都算到了……”
窗户被人从外面叩响。陶枳扛着昏迷的程宇进来了。
……
半个小时前。
陶枳和程望带来的仆人一起来到城堡,她们没有进入宴会的权力,只在外围做一些接待和善后的工作。
陶枳计算着时间,通过她想起来的游戏信息——毕竟无论是哪一条主线,都有苏锦会被金主发现带绿帽,然后囚禁在城堡里的剧情。无数次尝试逃跑的经验,让她大概猜出了程宇的卧室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