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衣似乎有些明白了。是啊,那个没出的“雁”
,他们并肩作战,这就够了。
……
临街的酒楼,谢却山坐在窗边。岐兵是他喊来的,她一直在附近徘徊,他没法去接头。
看到宋牧川带南衣走了,他才低声交代贺平。
“去拿信吧。”
而他的目光一直跟着南衣的背影,看着她挽着宋牧川,看着她髻跟着她的步伐晃动,像是翩跹的蝴蝶,仿佛会一下子跃到人的面前。
但那只蝴蝶越飞越远,几乎要被层层叠叠的建筑屋舍挡住。他克制了想要向她走一步的念头,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等待自己的心脏恢复正常的频率。
虽然只隔了几日没见,谢却山却觉得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在他心里,他已经跟那个人道过别了,他已经接受了他们的人生不会再有交集的结局。可他依然忍不住去注视着她身上生的变化,比起初见时那个不敢抬头看人的小乞丐,她如今的步伐好像变得明快了,脊背也愈挺拔。
她应该过得很自在吧?那样就好了。
希望宋牧川能好好用用自己的脑子,周全行事。保护不好自己的谍者,就是不适合干这行的蠢货。
他不希望他们之间有任何一个人有危险,否则他真的会让他们一起从沥都府滚蛋。
刚端起酒杯,一个人就在他对面老神在在地坐了下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谢却山皱眉,看着这令人厌烦的章月回。
“我想到一个把南衣带回我身边的好计划,你想听吗?”
章月回遥遥地朝谢却山举了酒杯,脸上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
谢却山本来不想搭理章月回的,但是他抛出的橄榄枝,让人很难拒绝。
“说来听听。”
章月回愉快地饮了酒:“不告诉你。”
那你是有点什么毛病?!
谢却山硬生生将骂人的话咽了回去,也举起酒杯,扯了个虚情假意的笑容:“那祝你成功。”
章月回气定神闲道:“还得借你东风。”
什么意思?
谢却山一下子警觉起来,眯着眼盯着章月回。
章月回放下酒杯,扔给谢却山一块刻有归来堂字样的木牌。
“运苦力的队伍很快就到沥都府了,这是信物,拿着它就能接头。”
“多谢。”
谢却山起身想去拿,章月回去却按住了他的手。
“谢却山,我知道你要做什么。”
章月回抬眼,狭长的眸子透着一抹危险的光。
谢却山垂眸睨他,不动声色。
“你让我知道了令福帝姬的事,又告诉我南衣在秉烛司,不就是用她牵制我,让我别搅浑水么?”
“嗯,所以呢?”
谢却山答得坦然。
“上一个算计我的人,坟头草约莫有……那么高了吧,”
章月回松了手,还像模像样地比划了一下,笑眯眯地看着谢却山,“我会来杀你的,谢却山。”
“那就看你本事。”
谢却山淡淡地扔过去一句话,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