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得得益于她是平胸,出门还提前束了束
张同知笑笑,“大小姐今儿也来凑热闹”
褚锦大大方方的坐下,替他们斟茶,闻言点头道“可不是么,家里闷得慌,我同那些小姐们又不大合得来,索性来找姐姐玩。”
张同知就笑着略狡黠,“夏大人不在家,不然就更热闹了。”
褚锦微微红了脸儿,不过还是正色道“他职责所在,应该的,来日方长,我们且有的相聚的时候呢。”
张同知就笑着对褚清怀拱拱手,“女公子不简单呐,大人有福啦”
褚清怀嘴上谦虚,可心中着实美的慌,胡子都跟着一抖一抖的,又问女儿,“难不成你也写了诗”
今儿一家客栈着实热闹得很,吸引了不少本地和外地的才子。有单纯希望得到他人认可的,也有只想借此机会扬名立万的,不少之前没写过诗的人也都来凑热闹,额外用纸笔现场写的、将之前自己的得意之作抄下来的,三层楼内都扯了好些绳子,上面密密麻麻挂满了。
褚锦还真点了头,笑道“左右闲来无事,虽说我恐怕比不上正经文人,多少也算懂得格局。才刚姐姐也说了,来都来了,重在参与嘛”
褚清怀和张同知就都笑了,又细细品了品这个“重在参加”
,都觉得有些个意思。
是啊,成不成的都得试试。试了或许会失败,可若是不尝试,那可真是连失败的机会都没有呐。
有几个州学的才子倒是有幸见过褚清怀,见他今日打扮,也知不欲给人知晓,便不过来,只远远行礼。
褚清怀笑着点头,又与张同知议论一回,暗自记在心中不提。
褚锦来问候过父亲和张同知就又走了,端着碗果酱冰淇淋跟展鸰说话,“姐姐不做诗么”
展鸰最听不得这话,连忙摆手,“快饶了我吧,你叫我做菜也就罢了,还做诗呢我如今正经连个灯谜都写不好呢”
褚锦就笑,倒也不在意,又兴冲冲道“前几日我得了消息后,也憋了几,如今也一同挂出去,也不知能得个什么。
展鸰笑道“得不得的,我还缺了你这口吃的不成”
“那不一样”
褚锦接道,“那是咱们的情分,这个我若成了,可是自己挣得”
展鸰越笑起来,举起冰淇淋碗,“成,祝你旗开得胜”
褚锦也举起碗同她对碰一下,两人相视而笑。
一家客栈内闹得轰轰烈烈,好些挤不进来的也都跑去对面和斜对面的楼上隔着街看热闹。有那些机灵的人瞅准了机会跑腿儿,评出来一就巴巴的抄下来跑过去念一,于是就呈现出这样一种波浪式的奇异景象
一家客栈先是一静,只剩到现在才现身的诸清怀朗读的声音,然后众人纷纷鼓掌叫好,山呼海啸一般,又叽叽喳喳的讨论。
紧接着,许多小炮弹似的飞毛腿都冲客栈一楼冲了出去,分别奔向对面和斜对面等许多酒楼、饭馆,众人都屏气凝神的听他们读了,也都大声称赞,这就构成了第二波
除了之前说的六名之外,还有不少诗作被评了优,展鸰和褚锦两个人在人堆儿里窜来窜去,竟还真找到了她的一
“哈哈哈,好姐姐,瞧瞧,我真的中啦”
褚锦欢喜的了不得。
她虽觉得自己有些才气,却也不算自高自大,知道自己身为女子本就少了许多同人交流切磋的机会,只是胜在细腻和打小跟着父亲出入和走南闯北的眼界罢了。
如今虽不能取胜,可也是堂堂正正挣来的优等,没瞧见那些品评人士们赞许的目光和中肯的评价么
展鸰、席桐乃至张同知都纷纷道贺,褚锦笑的不行,褚清怀也是满面红光,只道“小儿玩闹之作,叫大家见笑了。”
其实他心里可得意了,这可是他闺女呀,都算半个弟子了,如今虽未能拔得头筹,可这个年纪也算难得了
“大人不必客气,女公子胸有丘壑,非寻常人物可比,这是应当的。”
张同知笑道。
评诗大会结束之后,褚清怀还特意叫人做了一本册子,将被评优的诗作都刊印上去,许多途经此地的文人看了不免也要买一本捎回去,于是连带着一家客栈的名头也给传远了。
三天后,城外一家客栈本店来了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他驾着辆车,车上结结实实绑着好几口大箱子。
“可是展鸰和席桐两位掌柜开的一家客栈我是替肖鑫肖大哥来送东西的。”
铁柱忙去请了展鸰和席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