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娘子,今日你在可就太好了,我这件锦衫刮开了线,需得找你织补两针。”
——铺面外有一位妇人人未至声先到,打断陶文璟的话。
迈入门中才发现这铺里除了吴相宜竟还有一位模样不错的小郎君。
妇人瞧看二人面色,好似发现了什么端倪,笑有深意,“哟,有客在。”
“不是客,大娘您今日要补什么,我瞧瞧。”
吴相宜很快便调理好情绪,借着理额前碎发的机会轻抚自己眼尾,确保自己看起来能自然一些。
这铺面本来就小,三个人同时站着便显得越发拥挤,盼着他能识趣离开,可那人偏生不走,甚至后退两步又扯过椅子乖巧坐到了角落里去。
吴相宜懒得理会他,摆出一副随便他去的神情,便转而去忙自己的事。
这铺面里没有多余的椅子,那大娘只能尴尬的站在一旁。
“这能补吗?”
大娘指着衣裳问道,“若是时间长久,我晚些再来取。”
“能补,”
吴相宜点点头,指尖儿细细抚过开线处,刮的不轻,需要费些功夫,“明日巳时后你再来取吧。”
“那就好,那就好。”
大娘觉着气氛不对,也不好在此多待,得了她的信便离开了,走前还不忘悄然看角落里的男子一眼。
“陶大公子,你坐在这里很赶客,请您离开吧。”
吴相宜朝他这边看过来。
“我赶客?”
他突然挺直身子,“我哪里赶客,难不成我长得吓人?”
以吴相宜现在的情况,与之多讲一句话都觉着头疼,见人也赶不走,越发加重了她想要离京的决心。
咬咬牙关也暂且忍了。
唐薏遇袭的事,从棠州传到京中,自然是江观云有意泄露造势,方便来日擒贼。
一时间京中流言无数,很巧妙的,矛头指向姚嘉念。
她当初央求皇后娘娘的事也不是秘密,一传十十传百,如今已经发酵成她见江观云复势而起而意图转圜,却爱而不得,因而借机报复。
对此,姚嘉念百口莫辩,已经多日不敢出门。
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冤屈。
婢女正替她收拾细软,见自家姑娘不开心,于心不忍,“夫人也真是的,明明不是您做的,非要让你去山庄修身养性。”
自打唐薏江观云和她三个人之间的事传开,姚氏一族便觉着脸上没了光彩,在所有人的误解中难以自辩,只能硬着头皮出门。
流言传的难听,姚嘉念也气病了两回,即便是躲在府里也不得安生,姚夫人无法,也只能将女人先送离漩涡中心,以免她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