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二哥,你是我的弟弟,哥哥抱弟弟,天经地义,怎么就不和礼仪了?”
边说,边在苏晟语的脖颈处蹭,状似贪婪的嗅着他身上自小染上的药味。
不浓烈诱人,却直达人的心脾。——至少对樊酴来说是这样的。
“二哥,你以后是要当国主的人。”
心里静如止水,眼里却带着浅浅担忧和不赞同。
“语儿,你也说了,是我当国主。”
双臂把苏晟语抱得更紧,把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让苏晟语能够清晰的看见他眼中的狂意与自信,身上那种唯我独尊的气势,再不加遮掩的展现。
“日后我当国主,你便做我的谋臣。”
双眸晦暗,深沉得叫人看不透。
“……好。”
苏晟语与之对视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虽苍天捉弄,得了个病弱之躯,但他却有颗好强的心。“我为你谋略天下,助你江山一统。”
在这个不时响起蝉鸣的午后,教书育人的书院里,两个在现在看来还只是孩子的人,紧紧相拥在一起,许着这天下的归属。
……
茯历四十三年,国主樊摩旧病不愈而逝,在位四十三年来,兢兢业业,最后留于子孙一个清明的朝堂,其功绩非笔墨能述。其遗诏上书,立二子樊酴为新任国主,望之能行王道,固国土,拓江山。
——《岚国史记》
昔日执剑舞弄的不羁少年,如今已身着象征国主地位的黑色长袍,满身的威仪令人不敢直目而视。
他正端坐在象征着岚国最高权力的长椅上,透过珠帘观察着底下跪拜的朝臣。
“陛下,您此举着实不妥!这……有违礼法!”
宰相出列上谏,年老的他脸上满是苍老的褶皱,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伫立在朝堂中央。
“哼,有违礼法?礼法是谁定的?孤说的,就是礼,就是法!”
吐字掷地有声,其中的威严和暴虐之气,吓得群臣皆俯身跪地,连大气也不敢出。
除了那个宰相。
他是三朝元老,倍受重用,自是不怕这新任君王的怒火。
“陛下,晟公是先主之子,理应搬出宫去,陛下执意留他,臣,誓死不依!”
说完也跪拜在地,竟是以死相谏。
“你这是在威胁孤。”
低沉的口气,让人心不安。“呵,孤这朝堂之上,怕是容不得你这般倚老卖老的臣子了。”
宰相的表情愣住了,其他人皆直呼三思。
“臣辅佐过三朝国主,今日,竟遇上你这般残暴专横的国君!好好好,臣,这就以死明志!”
说罢,一头撞向那朱红色的柱子,泼洒出的鲜血,把柱身浸得颜色更深了。
“还有谁想以死明志的?就都在今天解决了吧。”
竟是对眼前的一切毫不动容,不知寒了多少人的心。
那些恭敬跪拜的朝臣里,又有多少人,生出了异样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