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总算有个画师精准地画出了江枫临的画像。
陆敬祯当即书信一封,连同画像一并送去郢京,说他染上泰州疫病,虽喝了药,却落下病根,想找这位神医治病。
李惟对这位恩师倒是有求必应,待沈嘉禾等人五日后回雍州,江枫临那张画像早已贴满了雍州街头巷尾。
“郢京那边催了好几次。”
陈亭先几日回雍州,此时见将军进军帐,急着跟入道,“说是要给将军开庆功宴,但字里行间,末将觉
得陛下是在催陆监军回去。”
夏副将冷笑了声:“陆监军这病了些日子可把陛下急坏了,这是急着把人叫回去问如何病的吧?搞不好又得栽给咱们将军!他们这是丢了收复失地的功劳心里不忿呢!”
徐成安笑了笑:“夏将军稍安勿躁,三州首功反正已落不到他手里,左右我们也是不亏了。”
听他这么说,众将领的脸色才算好些。
陆敬祯回京后会怎么说沈嘉禾倒是不担心,祝云意说过无为宗有一味药,服下会令人记忆混乱,陆敬祯只会以为他无故丢失了这段时间的记忆,李惟便是再问,也问不出他究竟如何在回雍州路上因病耽误行程,丢了首功的。
左不过乌洛侯律那块地的功劳在他身上,此事李惟也不会再追着不放。
毕竟收复三州的事按沈将军身上,还能说是将功补过,庆功宴后,没过多封赏谁也不好说什么。
眼下最要紧的是尽快把江枫临找出来。
除此之外,倒还有件事……
出了军帐,沈嘉禾没回营帐,她随便拉了个人问了谢莘的营帐在何处,又让徐成安去一趟州府官邸。
“将军先前不是不见季府尹吗?”
得知沈将军凯旋,季华章狗腿地来了营地好几次了,他当然不是来见沈将军的,而是来恭喜陆首辅,顺便还带了一群所谓的名医,但全被沈嘉禾赶了出去,气得季华章在营地外大骂沈将军不识好歹。
“不是见季华章。”
沈嘉禾顿了顿,睨了徐成安一眼,还是下定了决心,“你去……打听下陆首辅还在官邸吗?”
徐成安一时没反应过来:“陆首辅不是在将军您的营帐……”
话出口,他意识到将军说的是真正的陆敬祯,他压了压声音,“发生了什么事吗,将军?”
不然好端端为什么要去确认陆敬祯在不在州府官邸?
沈嘉禾的脸色难看,她心里明明知道祝云意不可能是陆敬祯的,但她就是想再确认一遍。
“陆狗诡计多端,我就是让你去确认一下。”
徐成安看将军谨慎模样,严肃了些:“是,属下这就去。”
正要走,他想了想,还是宽慰将军道,“此事是祝云意办的,我觉得还是您多虑了,他那人虽然看着就跟下一刻会断气似的,但经他手的事就没一件会出错的。”
沈嘉禾没回话,目送徐成安离去,她转身去了谢莘的营帐。
这处营帐位于整个营地边沿,原是堆放杂物的,青梧找人收拾了一半出来,给简单置了张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