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鸣安拿起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他在星石联邦钢琴大赛少年组中获得冠军时的照片,他捧着奖杯在看着谁?那是谁?
喻鸣安突然想不起来,他到底是对着谁在笑!
如果是重生前的喻鸣安会回答你当然是洪容谦了,否则他怎么会笑得这般开心。
但是他现在去回忆却发现自己的记忆十分模糊,那张脸怎么也拼凑不出。
呃!好痛!他的头又痛了起来,这次的痛感比以往哪次都要强烈,他连照片都来不及放回原位,就这样从他手中滑落至桌上。
喻鸣安抱着自己的脑袋蹲在地上发出低声的呜咽,他忍不住用力去敲自己的脑袋,可是于事无补。
这缓解不了他的痛苦,他的痛来自大脑深处,只敲打外边连隔靴搔痒都不是。
喻鸣安想如果现在他能将手伸进自己的大脑里,那么他一定不会犹豫。
不知何时喻鸣安已经躺在了地上,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手依然抱紧自己的脑袋,只有轻轻的呜咽声从地上传来,证明喻鸣安还活着。
连乐心拿着笔墨回来时看到这副模样的喻鸣安心直接揪在了一起。
刚刚在路上他感受到了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恐惧与痛苦,他便知道是喻鸣安出了事。
但喻鸣安此时的身子只是具木偶,不会知痛,也不会如人一般受伤,为何喻鸣安会如此痛苦不堪?!而且这不是第一次了。
连乐心皱着眉头将笔墨随手放在地上,就这样坐在喻鸣安的旁边,轻轻将喻鸣安的脑袋移到自己的大腿上。
喻鸣安的双眼紧闭,他此时已经痛晕。
建立本命傀儡契约的木偶能动能言,却做不到太大的表情,笑是微笑,哭却没有眼泪,皱眉也只是轻起波澜。
可此时的喻鸣安眉头却如山一般皱起,连乐心伸手去抚平那眉峰,口中轻声细语,“是太痛了吗?”
画在背上
连乐心却无法将那眉峰抚平,因为晕过去的人还在痛着。
连乐心转而将双手放在喻鸣安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揉。随着连乐心的按揉有一道银色的光芒在连乐心的手上亮起,直至包围喻鸣安的脑袋。
等到光芒散去,喻鸣安的眉头也由山峰变为平地,连乐心才收回手,将喻鸣安抱上床。
连乐心将喻鸣安头朝下放着,拿了一个枕头垫在他胸口,然后将喻鸣安的衣服退至腰间露出白皙光滑的背部。
明知道这只是具木偶,但是连乐心依然一时之间屏住了呼吸,再呼吸时却觉得鼻宇之间气息有些微热。
连乐心转过身去拿笔墨,打开盖子,有两格,一黑一红。里面的颜色并不是常见的墨水,这种墨是用特殊材料制成,一旦干了,见水不洇,遇汗不化,除非用火烤才会脱落。
连乐心蘸墨后并未立刻落笔,而是盯着喻鸣安看了好一会才弯腰开始。
此时落笔不在纸上而在背上,在他喜欢的人的背上,由他亲手描画。
连乐心提笔落下后便变得专注无比,眼睛里只有那白皙之上的红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