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充满贵气,一看就是锦衣玉食的小少爷,与后山荒凉的景物以及她都格格不入。
他的个头很高,陈云裳仰起头只能看到他紧绷的下巴,尖细而轮廓分明,每一处都突显着一种雕琢的精致感。
雨水在这一刻似乎停止了。身上湿漉漉的感觉也消失了,她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爽感。原是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隔断了他们之间的雨水,并顺便帮她烘干了衣服。
她的神色中有好奇,不禁开口询问:“你是谁?”
青年愣了一下,关于自己身份这方面的内容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再往深处细想,头就开始痛了,是那种像针扎一样的,细细密密的疼。
他的神智有些恍惚,身形也开始摇晃,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陈云裳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上前一步扶住了他,清脆的嗓音中透着些许关切。
“你怎么了?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下?”
话刚说完,陈云裳就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头,神色看起来有些懊恼。
因为下雨的缘故,泥土被冲的软烂,一片泥泞。根本没有可以坐下休息的地方。好了,他是不是又要嘲笑她了?
意外地,青年没有嘲讽她,而是应了声好。声音好听是好听,就是听起来有点虚虚的。
只是,他为什么这么理所当然地把全身的重力都压在她身上啊!!陈云裳被压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却又不能把他丢下,只能不满地轻哼了一下。
陈云裳咬着牙,有些吃力地扶着“软若无骨”
的青年靠在了一棵树下。手上的力道没收住,只听咚的一声,他的头被撞在了身后的树上。
他闷哼一声,白玉似的簪子从发间滑落,她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只看得玉簪子从她指尖滑落,打了几个转,被泥污了满身。
陈云裳心中生起了一种莫名的情绪,内心不知为何,有些慌乱,她只是下意识觉得不该是这样的。可到底是怎样,她又说不清楚。
青年抬眼看向陈云裳,忽的开口,“我记不清了。”
他将腰间的玉佩取下来,递到陈云裳的手里,上面刻着一个方字。
想来应该是他的姓氏。
陈云裳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应她最开始的问题。
他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染了点泥土,青丝四散,不知是不是错觉,陈云裳感觉他的眼眸也被染上了雨气。看起来有点可怜。
像是知道陈云裳要问什么,他又接着开口,“我没去处了。”
“那从今天起,你就叫方想容好不好?”
云想衣裳花想容的方想容。
陈云裳是典型的嘴比脑子快,刚说完,她就后悔了。
也不知他是看出来了,还是没看出来,很快地点了点头,让陈云裳反悔的话,咬死在唇齿间,有种不上不下的咽气感。
陈云裳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也不知这雨何时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