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怜往后一仰,睁着眼睛看昏暗光线下闪动这金色光芒的帐子,金线密密麻麻的,仿佛捆在了她的心上,喘不过气来。
忽然,纱帐被掀开了。她猛地起身,靠在床头,眼前是已经褪去稚气的玄衣魔尊。
“不舒服?”
顾晚开口问。他记得自己?下手前反复斟酌了力道,应当不会打伤慕怜才?是,只是叫她暂时昏睡过去。
慕怜咽了咽口水,终于?想起来之前编好的那套说辞,“师弟,在招摇山我不是故意把你?打下深渊的,我中了傀儡蛊。”
她的语速很快,生怕顾晚不相信,又侧过身,把长发?拨弄到胸前,露出光洁的后颈,“这还?有个疤呢,你?看。”
慕怜祈祷着顾晚能够相信,但按他那多疑的性格,相不相信也很难说。
殿内只点了两盏灯,烛芯剪得很短,光线自然不大?明朗。在这透着靡靡之感的纱帐内,慕怜露出的雪白肌肤上隐隐可见一道细小的疤痕,她扯衣服的手有些?太用力,肩膀都有些?露在了外面。
顾晚别扭地转过头去,他不该听罗绮的话布置什么纱帐,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慕怜松开手,继续说道:“师姐把我当作亲妹妹,你?如果杀了我,师姐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她刻意加重了永远二字,结了婚的白月光也是永远的白月光,总是有无穷的威慑力。
顾晚面色果然凝重了些?,他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杀你?”
在慕怜眼中,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嗜血冷酷,杀人如麻吗?或许在她看来,魔都是一样的,都是些?吃人的怪物。
慕怜被这话问懵了,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以前那点破事,还?有招摇山下的一剑之仇。难道顾晚还?要她自己?把罪行一条条列出来不成。
顾晚没再逼问,只是看着慕怜恐惧的样子,眼神?更冷了些?,“不想被杀就乖乖听话。”
慕怜抬起头,有些?犹豫,“听什么话?”
不会是两人角色转换,把原主欺负顾晚的那一套通通用在她身上吧。
顾晚坐在床边,摸着白狐皮,漫不经心道:“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慕怜点头,回答个问题而已,只要别把她丢去喂蛇虫,什么都好说,“你?问吧。”
关于?师姐的杜衡之间的事情?,她虽然知道的不是非常清楚,但还?是能说出一些?的。就是,该怎么说才能让顾晚满意呢?
总不能告诉他,人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这个阴暗毒蘑菇就在山洞里继续分?泌毒液吧。
顾晚眼神落在慕怜的手腕上,脸上略舒展了些?,“你?是自愿要嫁给姚光的?”
这话一出口,顾晚便有些?后悔,她自然是愿意的,若是不愿意有谁能强迫她。她和?姚光青梅竹马,他们?一直顾晚眸色更暗了,呼吸都重了些?。
“我什么时候要嫁给姚光了?”
慕怜眉头皱起,对上顾晚深邃的眼眸。
他突然急切地问:“你?没有要嫁给姚光,那些?布置,你?妆台上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