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焕被他的形容惊到,她从手掌中支起头来,略一思考,便笑起来,说:“你别说,还真挺像的。”
“为什么我们两个会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呢?”
林焕被沈衡的话提醒,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她望着窗外的车流、远处高楼里漏出的灯光思索着。
林焕清楚自己的性子是内敛的,有什么事情不爱跟别人讲,不擅长交朋友。小英恰好相反,她是外向的性格,每天嘻嘻哈哈,喜欢逗别人笑,全校好多人都跟她关系不错。
性格迥异的人是怎么聊得来的呢?也许两人的底色是一致的吧。小英的家庭情况更加复杂。父母离异,从小和爷爷奶奶长大,和哥哥姐姐分离,听爸爸这边的家人讲母亲的不是,听母亲讲父亲一族的过错。
她们从小时候就亲眼看到、亲耳听到诸多的痛苦、怨恨、不满、苛责,她们心里最底层的颜色已经被早早地涂抹好。
身后的人安静下来,斑斓的光穿行在她沉静的脸上。
沈衡把音乐打开,大提琴低沉优雅的曲调流淌在整个车厢。
林焕眨动着眼睫,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再次看向窗外,观察了下街道,快到家了。
家?在自己的内心这里已经可以算是“家”
了吗?
这里会是自己的第二个家吗?
运动
五一假期后,沈衡陪林焕去了医院一趟,大夫说手恢复的不错,护具过几天就能摘下来。学校那里也早就催着她回去上课,毕竟学校里老师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她请了假自然只能让其他老师在自己本职工作之外承担额外的课时任务。
林焕在沈家每天吃吃睡睡,足不出户,虽然总算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自在了些,但终归还是处于无事可做恍惚度日的状态。她考虑了下,决定提前回去上班。
温母一开始不同意,怕她在学校被磕了碰了,但是耐不住林焕坚持,沈父也在旁边帮腔,说年轻人还是要有事情做,无所事事最是消磨人志。
上了几天班,都是沈衡上下班顺路接送,每天看着女儿全须全尾地回家温母也放了心。
等林焕摘了护具,沈父的东北之行也提上了日程。
温母还是不放心沈父,决定陪丈夫一同北上,临走时拉着林焕的手嘱咐了半天,沈衡作为哥哥更是被交代了诸多事项,尤其是照顾好妹妹的任务是重中之重。
沈家父母一走,沈家立刻冷清下来。
一大早匆匆吃过早饭出发上班,晚上一起下班回到家,两人坐在偌大的餐桌旁吃着周婶准备的饭菜,偶尔聊两句话,用过饭后各自上楼,沈衡回书房继续办公,林焕回自己房间休息,至此便是一天。
周而复始。
转眼到了周末,沈衡早上起床出去跑了会儿步,回来时周婶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正要准备上楼冲个澡,周婶从厨房探出头来:“小衡,你一会儿喊下心心吧。”
“好。”
沈衡应着,上了楼。
冲完澡,沈衡走到林焕房门前轻轻地敲了几下。
“温心,你醒了吗?早饭好了。”
过了几秒,林焕含着睡意的声音从门内模糊地传来,“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