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纷不敢将这理解为关心,摇摇头勉强一笑:“不用的,没什么事。”
既然徐韵体面,她于是也起身给徐韵倒了杯茶,搁在茶几上。
“虽然你跟子扬结婚三年多了。”
徐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开门见山,“你应该知道,子扬爸爸对这桩婚事是不满意的。”
宁纷默不作声,她看着桌面茶杯镜面般的水面,呼吸很轻。
“这三年以来,他一直没见你。”
袅袅茶烟飘散在徐韵的双眸,她淡淡说,“他跟子扬一样,都很固执,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所以对你的印象一直都不好。”
“我总是作为他们父子之间的调和剂,原本我也不觉得你跟子扬合适,但木已成舟,已经领了证,就是一家人了,既然子扬认定你,我也劝说他爸爸接受你。”
宁纷知道她不是仅仅来说这些的,静静等待着她把话说完。
徐韵将茶杯放下,双目直视宁纷微微躲闪的眼睛。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你是带着目的接近子扬的。”
徐韵眸中透着锐利,“为了嫁给子扬,你费了不少心思,把自己打造成现在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样子。”
“除了伪造学历,家庭背景,和过往工作经历,你还隐瞒了什么?”
她的声音微微拔高,“宁纷,从你撒谎的那一天就该明白,没有完美的谎言,你好大的胆子——”
宁纷的睫毛颤动了下,她抬眸,缓缓对上徐韵的双眼。
“徐老师。”
宁纷以徐韵的社会身份称呼她,“在您心里人只要撒谎就是错,对吗?”
“那如果不撒谎就会死呢。”
宁纷问,“在这种情况下,撒谎也是一种错吗?”
徐韵微微皱眉,宁纷扯了扯唇角,说:“如果您跟李老师了解过,就会知道我没有娘家,我的家人是禽兽,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又怎么会逃离那里,来到广州,又怎么会误入歧途。”
“您跟郑总一定想要一个名门闺秀进门,但郑太太又哪里是那么好当的?这三年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跟郑子扬在一起生活,被婆家无视,被丈夫冷落,被黎雪轻视,这样的生活有哪位名门闺秀愿意忍受呢?”
“而我忍受了三年,子扬需要温柔乡的时候,我陪伴他,他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自觉消失不见,他生病的时候,我悉心照顾。”
即便有片刻的思考,徐韵也未曾忘记自己的目的,她打断她,说:“你说的这些都不能成为你伪造身份的理由,宁纷,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今天我是来找你谈离婚的,离开子扬。”
宁纷:“如果我坚持不离婚呢?”
徐韵眼神发冷,带着隐隐的威胁:“郑家不会允许你这样的儿媳进门。”
宁纷深吸一口气,徐韵话已至此,她知道此事或许再无回旋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