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认为太子妃是那么大度得善良过头的人,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自已都做不到。
齐侧妃被太子殿下这番话扎得一颗心鲜血淋淋,太子殿下如此嫡庶分明,光明正大偏心,她气得肝颤,也改变不了什么。
太子妃看不上她的儿子,她更不想自已的儿子离开她。
未央宫内。
容越手上把玩着那串迦南香金粟寿十八子手串,坠脚是一块通体莹润,色泽极品的极品帝王绿翡翠,他修长的手指握在翡翠上,垂眸看向作揖行礼的容瑾祐。
“太子,你方才说什么?”
他声音淡淡。
容瑾祐并未抬眼,他凝视着前方的金丝楠木案桌,上面铺着的明黄色绸缎很是亮眼,“父皇,儿臣认为齐冉应该流放三千里,全家流放,子孙三代不得科举。”
容越眼眸微眯,“就这?”
声音带着不满,贪污受贿,买卖官爵居然这么轻。
呵。
看来太子果真仁善,倒是显得他这个皇帝不近人情了。
十八子转动的声音清脆中带着丝沉闷,容瑾祐不敢起身,微微悬了口气在嗓子眼里。“怪不得都说太子殿下仁善,看来是朕刻薄寡恩了。”
依他看,就该把齐冉满门抄斩!
于福海吓得额头都布满了薄汗,不敢呼吸,屏气凝神,视线专注地盯着青灰色的金砖墁地(其实不是金子做的,价值也相差无几。)。
容瑾祐并未立刻跪下请罪,他反倒直视容越,“父皇,儿臣是依照大秦律法做出的判决,没有放过齐冉的意图。”
这锅他不背。
容越能承认是他想借题发挥吗?肯定不能啊。
他真的觉得犯下如此多的错误,居然还能留下一条命,着实太轻了。
很显然。
我们陛下完全忘记了流放三千里是徒步,路上就可能嘎了。
还有那厚厚的和人一样高的律法,他也没空去看,所以才搞出这么一个乌龙。
但容越会承认他不知道吗?
“于福海,把苏子昀给朕叫过来。”
他若无其事地视线掠过下方的容瑾祐,低声交代,手上继续把玩着那串迦南香金粟寿十八子手串。又道:“太子,坐。”
容瑾祐微不可见地呼了一口气,拱手行礼道:“儿臣多谢父皇。”
落座后,他也没说话。
“太子,齐冉女儿是你侧妃,此等罪臣之女,不配抚养皇嗣,你选个安分的人把齐氏儿女记在她名下。”
太子妃是不可能的,记在太子妃名下,岂不是由庶变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