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恪问。
黎昀:“二十二?”
时恪拍下照片,一边甩着一边说:“没什么变化呢,就是笑得很官方。”
“就当你在夸我了?”
黎昀说。
时恪用食指抵住黎昀的嘴角往上轻推,“前半句是。”
又在他的眼梢点了点,“但这里有笑意的时候才是真的笑。”
黎昀听话地弯起眉眼,眸子里映着他,心脏在摇曳的目光中被填补。
回了酒店,倒时差还得费点功夫,两人躺着说了半天话。
黎昀从学校课程讲到实习经历,往常纯靠想象的画面终于有了实际参考,时恪一点点听着,不知不觉中思绪越飘越远。
身边的呼吸浅了,黎昀看着他越眨越低的眼睫,嘴角不自觉上扬,擦着耳尖轻声说了句“晚安”
。
天气预报说这两日有雨,时恪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在阳台看外头的天,老天爷挺给面子,大太阳。
昨天逛街的时候,看见广告牌到处都张贴着海报。黎昀给他翻译了下,说是大后天要举行烟花会,和他们的旅程时间刚好能卡上,而且活动点离酒店不远,在阳台就能看见。
“往年也就国庆节和跨年的时候放,”
黎昀擦净手,挤了润肤露抹在时恪脸上揉匀,抹完剩下那点儿黎昀便搽自己脖子,“这次咱们赶上电影艺术节了。”
“足不出户看烟花……”
时恪挺开心,不用人挤人,超绝观景位,“不对。你是不是提前调查过,踩着点儿来的吧。”
“随便看了眼。”
黎昀说,“我定了酒馆,等跟leno吃完饭,回酒店再歇一会儿差不多烟花会就开始了。”
leno暂时结束了为期半年的木工学徒生涯,又在乌城多待了两个月,前段时间才回里昂。他们通过电话,简单约了顿饭。
今天的行程是去富维耶圣母大教堂和里昂美术馆,乘坐缆车上了山顶,已经被它华丽的塔楼震撼,教科书上的平面图跃然眼前,有种不真切的虚幻感。
时恪转身俯瞰里昂全景,满目都是绵延古朴的红顶建筑,直让人起鸡皮疙瘩。
不过黎昀说,他也是第一次来,以前常在学校和餐厅之间往返,除去假期间的独自旅游,去过最多的地方可能是菜市场。
这会儿过了弥撒的时间,两人逛完出来,找了家咖啡厅歇息。时恪认真地整理起自己的手账本,掏出随身水彩盒画下风景,黎昀便安静看着。
美术馆外排起长龙,他们跟着队伍蹭进去,时恪租了两个导览耳机。
黎昀说:“不该是时老师给我讲讲吗?”
“那你还是听它讲吧。”
时恪将耳机递给他,“我只能讲讲画面结构,美术史不行,差点挂科。”
黎昀笑着说:“那就讲画面。”
时恪看他一眼,对方已经摆好洗耳恭听的模样,他清清嗓子,从手边的欧律狄刻雕塑开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