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命了,怎么和你玩弹珠。”
“你傻呀,你的命还留在场上呢,还没输掉,还不用给我,输掉才会给我。”
谢水流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忽然站起来说:“我不玩了,美兜妈还等我回家做饭。”
“你耍赖!你信不信——”
“似乎在居委会,你不能直接害我吧?只能我加入你的游戏来害我。我不玩你的游戏,我也不用命买那个弹珠,我也没什么愿望可以实现的。”
“你根本不会玩!”
“嗯。”
“你不许走!”
恼羞成怒的无猜忽然大哭起来,“哥哥,起床了!”
“了”
的尾音已经变成了一男一女两个童音混杂在一起的尖叫,耳朵里像是有尖刀在搅动,谢水流听到声音的第一反应就是捂住耳朵,但她刚抬起手,一只,不,是两只,黏滑的,汗湿的小手抓住她的手腕。
她还没来及挣脱,那童音发出“啊——”
的一声尖叫,两个声音又退成了一个,小手飞快地松开,无猜惊愕地看着她,忽然喊着说:“我——我——错了!”
那天真童稚的脸变得格外怨毒,看着谢水流。
谢水流摸着被攥过的手腕,她没有配饰,如果说有什么东西震慑到了无猜,那就只能是傀夫人房间留下的手印,她还以为是诅咒,现在看竟然是保护,她不由得对那个优雅老妇人又感激起来。
无猜很快就调整好了:“好啦,在居委会动手是我不对。但你也不好,你明明说和我玩,又反悔,大人们都是这样的,不讲信用。我也知道的。”
“我只有一条命,实在不能奉陪,你把我的电动车藏在哪里去了?”
“你和我玩吧,这里总也不来人,好多徘徊者还不知道居委会,就已经死了。我不要你的命了,借给你,你赢了,我还是会实现你的愿望。”
无猜一屁股坐下,从兜里挑挑拣拣,拿出一颗明显没有之前那颗漂亮的玻璃球丢过来。
谢水流用鞋尖轻轻抵住,没有捡起来:“我赢了,你就实现我的愿望,我输了,我就把弹珠还给你,此外只要和你玩一局,你就会让我离开,对不对?”
“嗯。”
“怎么还有这种好事?”
“我受罚了,不把你好好送出去,夫人要收拾我的,好啦,别得了便宜还没完没了的,赶快点!”
无猜彻底失去耐心,不管谢水流有没有拿起弹珠,已经随手一指,又在脚边划了一条线,“那里就是大本营。咱们从这里出发,我是小孩你要让着我,我先弹。”
说着都没等谢水流看清那个“洞”
在哪里,已经蹲下率先打出第一球,无猜的球是彩色的,看起来就比借给谢水流的华丽二十倍。
谢水流想起小时候玩弹珠似乎并不是这种规则,但每个地方习惯也不同,她也没有多事,只是这黑暗中,连那么大的电动车都找不到,更何况是那么小的一个洞。